一口气念完,她直起身子,慢条斯理:“就这些吧。”
小哥手忙脚乱地给她装好,一袋子装了,扫了四月的手机二维码,把东西递给她。
四月一只小拇指提溜着,走出了门。
出门之后她也没上楼回家,而是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小桌子上,用刚买的打火机点了一只烟。
等到整个大脑口鼻都是那股子凉丝丝的呛人味道,她眯起了眼睛,轻轻地吐出来。
舒服了。
在那些曾经与陆简庭一起奋斗的日日夜夜的,四月早就学会了抽烟,比咖啡提神效果好,见效快,还能控制时间。
有的时候一杯咖啡下去能到想睡的时候都睡不着,有的时候又跟有了免疫力一样毫无作用,平白耽误工作效率。
以前程延是不让四月抽烟的,咖啡也不让她碰,其实喝酒也很少带她去,所以她才会一上酒桌就人来疯。
程延哪怕自己熬通宵熬到眼睛通红,也只会让打了一个哈欠的四月赶紧回去睡觉。
四月多倔啊,她觉得打车太贵,也想陪着程延,到了晚上,他们空调也舍不得开,四月就带了家里的小毛毯,困了就靠在程延的椅子旁边眯一会。
醒了觉得饿,就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东西吃。
四月精打细算的,每天规划好了他们两个的开销,一点也不敢超,在便利店里能拿饭团就不买便当,饮料冰淇淋都不看一眼。
有的时候程延看着,就对她说:“我不饿,我的份额也给你。”
四月不信。
程延皱起眉头:“真不饿,我算算法脑子疼,下来晃晃,你好了没有,好了就走吧。”
那个时候他们的愿望甚至只是在上海买房,在这座城市安上一个自己的小家,然后一辈子就可以那样走下去。
四月看着漆黑的马路,吐出最后一口烟,然后抱着膝盖坐在路边,一口一口地吃她买的东西。
故事的结尾,她什么都有了,他也是。
……
第二天的周日,天气特别得好,四月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回了一趟苏州的福利院。
院长阿姨还是那个院长阿姨,收到了消息就慈爱地在门口接她,看她买了许多的小蛋糕,帮她拎着,带她进去。
这个四月从小长的地方已经不复往日的痕迹,这些年宋嘉阳为了报答院长阿姨对四月的照顾,一直有在资助,院墙已经翻新,孩子们也再也不用担心物资。
四月把小蛋糕分给小朋友们,就陪院长阿姨走了,林院长带她进去自己的办公室,四月一进屋才发现办公室里的布置一点都没变。
林院长把带过的孩子们获得奖状都贴在自己办公室的墙上,而她后面的一整面墙,都是四月一个人的地盘。
林院长给她倒了杯水,看她一直盯着那面墙,想起了小时候的四月,摸摸她的侧脸,像母亲一样温柔:“我们小四月,都长这么漂亮了,现在这面墙,都贴不下你的奖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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