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迟迟缓了口气,明白过来对方说的话并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一时间也觉得自己思想有些狭隘,面上泛起红来。
蕴之很好啊。她抬手拭拭唇角咳嗽时溅出来的水渍,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经一点:蕴之很听话,很可爱。
她憋了半天,也只憋出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小沈蕴之。
总不能从现在开始代入,告诉婆婆沈蕴之会是她未来的夫君,她很爱他吧。
宛娘听了她的形容,却噗呲一声笑出来,眼尾流出温柔的纹路,她直笑了会才抿住,轻声道:那就好。
然而对方说这话时虽是笑着的,眼睛里却像是藏了写别的情绪。
怎么了吗?莫迟迟忍不住发问。
宛娘只是摇头,转眸看向窗外,唇角还是微微上扬:我的病久久不见好,还是希望以后大家能多照料蕴之一些。
就这一句话,莫迟迟的心尖像是被扎了一下似的刺痛一瞬。
她很快想起来,宛娘应该是在沈蕴之小时候就因病去世了,如果硬要算年纪,似乎距离现在也不远。
小蕴之很快就要失去母亲了。
之前本来已经攒够银子,想带着他搬出去,没曾想生了这个病宛娘的眸色有些朦胧,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蕴之很期待搬出去的,现在这个局面,实在是有些对不起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与我置气,这几日与我说话也不冷不热的,这孩子就是性子太闷,我担心他以后什么都自己憋在心里
莫迟迟微微睁大眼睛。
她可没想到小蕴之与自己的母亲相处时还会这么傲娇?
但她直觉,沈蕴之不像是会因为这种事情和母亲生气的人吧,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抱歉,说了一些傻话。宛娘反应过来转回头,又冲她笑了笑,只是神色多了些疲惫,嘴唇也白了点:我有些累了,回床上躺一躺,你且在这歇歇便是,这几日病了,正好就当在我这修养吧。
莫迟迟很快点头,让宛娘快去休息。
她望着对方纤弱的背影,想到这三两句话便疲惫不堪的精神状态,心头涌上一些莫名的阴翳。
帘外清风依旧在吹,有些微微带潮,似是要下雨了。
莫迟迟想起还在院里的沈蕴之,便站起身走出房门想要继续看看小小的他,再怎么说,这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然而她刚一开门,便感觉少许轻微阻力,推开后才发现正是小沈蕴之立在门外。
他已经旋身站到门侧了,现在的他才到她腰那么高,低着脑袋时只能看见乌黑的发旋。
看来,他是听见了方才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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