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客人,还看周府的意思。”楼哲负手道,“听小儿说,周小姐不承认与小儿的婚事?”
“十五公子没有婚书,叫我怎么相信?”周娉婷伸手道,“楼岛主若是为了此事而来,我只问一句:婚书呢?”
“婚书已被楼如逸那险恶之人抢走,周小姐何不问楼如逸呢?”楼哲道,“再者,婚事是我与你父母定下的,男女婚约,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日咱们两家联姻,请的是余杭大儒苏建保的媒。周小姐,你难道要违背你父亲的遗命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周聘婷淡淡一笑,“如今我是周家家主,也是周氏一族做主的人,我说这桩婚约作废,周氏一族上下,谁敢说个不字?”
“你……”楼哲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登时面带寒霜,“周十六娘,你一个女子,竟敢悔婚不成?”
“悔不悔婚,全看楼岛主拿不拿得出婚书,再者,就算悔婚又如何?”周聘婷抬起下巴,面带傲然之色。“周氏偌大的产业我都能说了算,难道我小小的终身大事却做不了主么?楼岛主倒是在周氏一族中问问,谁敢做我周十六娘的主?”
周氏一族上下都靠周家这一房养活,恨不能将周娉婷捧到天上,谁敢说一个不字?
楼哲虽是武林中人,却从未见过这样傲烈的女子,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反驳。她确实没有父母兄长了,又是周家当家之人,谁敢做她的主?
“爹,你看我说的不错吧?”楼十五愤然道,“这周十六娘已经被楼如逸那小子迷昏了头,哪里还能听得进常理?当真是下流无耻!”
周聘婷能容忍别人说她本事不行,但决不许人侮辱她在意之人,因她在世上在意的人,统共也就剩下那么一两个而已。
“楼岛主,我倒想问问,什么才是卑鄙下流,无耻之极?”周聘婷寒声道,“是听闻我被囚禁了数月,担心我名节不保,到了明州便随意将婚书给护卫,自己逃了?还是身为姻亲,我爹葬礼上却连个吊唁的人都没有?或者,是三年前周家岌岌可危时远在海外,三年后周家重回顶峰才来府门前问婚约?”
三个问题问得楼家父子哑口无言,楼哲好一会儿才道:“贤侄女,你不过是被那卑鄙之人迷晕了头!”
“可是楼岛主口中的卑鄙之人,三年前听闻我落入歹人之手数月,名声狼藉之时,却愿意拿走婚书,来周府中支持我。这三年来,他为周家、为江南做了多少事,我心中记得清楚,乡亲们也有目共睹。他他呕心沥血与我一同支撑起周家,赢得周家乃至整个江南称一声‘公子’,靠的是什么?是对我的一腔真情!”
“真情?”楼哲冷笑道,“周十六娘,世上没有哪个男子对女子的真情,是让他心爱的女人在门口与人叫骂,自己却躲在屋子里不出声的。这不叫真情,这叫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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