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很平和:“今日若是我先去了,我会在桥下等着你。”
李敏哽咽着,身子不敢动,生怕一动,便引得他不适:“好。”
傅寒生说:如果骗一个人能骗一辈子,那么和真的又有什么区别。
抬起头,漆黑浑浊的眸望定她,半晌,唇边翘起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似乎是在笑她。
他这样笑着,缓缓地垂下睫毛:“都是骗人的鬼话。你才不会等我,你一生都没说几次爱我,都是我在说……”
“什么……我以为你懂……”李敏失神地问。
她以为她不用说的,却没想到他这么没有安全感,真的以为她不爱他。
他怜惜地凝睇着她,轻柔地将她滑落发丝别至耳后。
若有似无地笑道:“你说的人无来生,只此一次。”
他的动作停下来,望着她的眼睛,似乎是在郑重地同她告别:“我舍不得亲眼看着你走在我前头。原谅我太自私,比你先走了……”
痛苦窒息的音调溢出,他猛然拉过她的身子,吻在她唇上,温热的呼吸塞满了她的鼻腔。
他留恋的紧闭的双眼睁开,用颤抖的指尖将她唇上沾着的水光认真涂抹均匀,笑着:“这样便认得了。”
他沾满泪皮肤松弛的手,摸了摸李敏满是褶皱的脸,睁大眼睛,两滴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别哭,我死以后,你要为我守墓三年,长命百岁。”
“胆敢找男人,我……”
他黑漆漆的眸子轻轻一转,停住了。
所有的,那些往事,全都飘散飘散……
他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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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傅西洲找到了很多泛黄的旧照片,这些照片被傅寒生藏在阁楼最深处的老木箱子里。
照片虽然落了灰,不过还能见到当时父辈年少时的音容笑貌。
站在他身后的女人,紧紧攥着他的手,目光温柔得仿佛要融化万物。
这是属于他们父母最美好的青春时光。
可是后来,在明明是最美好的时光里,傅寒生却丢掉了李敏。
这是他一生的痛。
人生短短数十载,他好悔……
女人揉了揉微红的眼角,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然后装进了相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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