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卿手掌覆上她腰身,笑吟吟看着她:“枯树也会说话?”
宛初忘了告诉他,不仅枯树,一花一草,飞禽走兽都能说话。自从她成了画妖,便能懂得它们的语言。
她点头:“它说去年端午,刑部的人给大人送礼,大人悉数退回去。”
江时卿微微一愣,确有其事,无从辩驳。
“它还说,大人对家人尽孝,对大魏尽忠……”
“我知晓了。”江时卿不想再听她胡诌八扯。
宛初心思单纯,不疑有他,想到他上辈子尽忠尽职不得善终,这辈子仍为国为民,不由得感慨道:“大人,大魏已现颓势,您何苦执着于在一片荒土上开花结果?”
话音刚落,江时卿眼眸微动。
朝中波云诡谲,她看得如此透彻,与他心有灵犀。只是这些话,从她口中出来,真假难辨。
他们之间,远没到推心置腹的一步。
见他默然,宛初凑到他面前轻轻啄他的嘴唇。江时卿微微偏头,“你对其他人也是这样吗?”
“其他人?”宛初想男人大抵都是容易吃醋的,垂眸道:“妾并不记得以前的事。”
江时卿双眼蓦然清明,一点也不想再与她聊下去。这女人说的话,匪夷所思,无一句是真。
他猛地发力,将她压下去。
按常理,妖女吸人阳气,男人会浑身无力。江时卿却是反的,神清气爽,眉目清明。
或许是真身护佑,他并不惧怕这妖女。
天下之大,他是唯一可压制画妖之人。
身下之人含情脉脉,柔荑入衣襟,轻轻扯开衣带。滚烫的身躯相触,见她眼神迷乱,他亦心驰神迷。
翌日,晨光熹微,两人皆醒。
宛初起身伺候他更衣。
“无妨,我自行更衣。今日登基大典,不能误了时辰。”江时卿道。
登基大典?
宛初扣在他后背的手微微一滞。新帝登基,那岂不是江时卿就要将她拱手送人?
思及此,她脸色煞白,坐在榻上,眼看着珍珠就要落下。
过了一宿,江时卿柔情耗尽,又是一脸肃色。入戏而已,何必加装情深?
他不耐道:“又有何事?”
“大人,可否将妾留在身边,不要送入宫中?”
温顺如小兔,越发让江时卿心烦。
他侧头落下一句:“此事以后再议,暂且不会。”
又道:“容将军娘子想要一些木雕摆在博古架上,你寻思一下,做些女人家喜欢的物件,我改日送去。”
“大人,你是否已决定和容将军……”
不等宛初说完,男人已匆忙出了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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