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不等处理完父皇后事,他便心急火燎地跑到宫里藏宝阁,想神不知鬼不觉把画取回去。奈何公公们皆说未曾见过什么《卧榻美人图》。
拍头一想,跑到城阳侯府,向江时卿索要。
岂料,江时卿毫不避讳,承认画已带出宫,正放在侯府。
而且,并不打算还给他。
之前碍于父皇情面,李湛对江时卿多有忌惮,眼下皇兄登基在即,他未见得能稳坐帝师之位,不客气道:“江大人,那画卷本就是孤御宝阁中的宝贝,岂有您将之占为己有的道理?”
江时卿温和一笑,“三殿下,臣将此画呈送先皇,那夜便出了事。眼下你急着要将画取回去,莫不是这画有什么猫腻?”
李湛登时哑口无言。
片刻,他反咬一口:“当日是江大人抢走画卷送给父皇,莫非是您知晓此画诡异,有意呈上……”
江时卿并不恼怒,替他沏茶,不疾不徐道:“殿下,那夜若非臣有急事禀奏先皇,稳住局势,怕是朝中已乱成一片。也不知殿下对此事如何评判?”
说完,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湛。
李湛原有夺位的心思,胆子却极小,眼下被拆穿,气势落了一大截。更何况,江时卿的忠贞正直并非他一两句话能污蔑,顿时语塞。
眼见画带不走,又起别的心思,“江大人,这画卷可是孤花重金求得,你若实在想要,孤卖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哦?”江时卿仍旧面不改色,笑道:“此画臣并不打算留着,若殿下要做买卖,去和陛下商量如何?”
李湛身躯一震,手里的杯盏轻微摇晃。低头泯一口茶,心道,这画若是送到皇兄手里,一个妖,一个狠,也不知道究竟是妖女玩他,还是他玩妖女。
这事还是默默旁观便好,不宜掺合。他笑了笑,继续垂眸饮茶,不敢再提取画之事。
眼见茶壶空了,江时卿也未曾吩咐下人添热水,便是下逐客令了。
李湛悻悻而去,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御宝阁数之不尽的宝物,江时卿缘何就看中那幅画,一而再再而三献给父皇和皇兄。
马车上,李湛心烦意乱。
眼下计划全盘打破,可一辰道长已回眉尧闭关,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了。
他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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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宛初的木雕大功告成。
江时卿将其用绸缎包裹好,放到雕花漆木盒中后,马不停蹄送到容鸿蒙手中。
将军府。
容鸿蒙看着手中巧夺天工的木船,瞠目结舌:“时卿,你这是在哪里找的匠人?”
江时卿随意坐在四方椅上,懒懒道:“为你解决大难题,一杯热茶都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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