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还是半个月前绣下的,本来想给赵骥,又想到他那种粗汉子根本用不上,说不定还会嫌弃她,便歇了心思。
碧成领四夫人前来,施娢见到四夫人一身华服,便轻轻将绣花绷子放进身后紫檀木几的木匣中,起身来微微福礼道:“四婶。”
四夫人上前扶起她道:“娢儿已经快是宫中妃嫔,当是四婶给你行礼。”
施家顾礼数,施娢倒没说什么,只支开碧成,轻扶四夫人坐到厅堂扶手椅上,犹豫道:“四婶此次过来,是爷爷的意思,还是四叔的想法?”
知道她被逼着做这种事的不多,她爹,老太师,还有便是府中最得重用的四叔,以及常来劝她的四夫人。
四叔性子沉稳,丰朗身姿,最是宠她,纵使不掺和这种事,却也说过她不用强求,必要时他会助她。
可他不知道施家到底是怎么催她。
四夫人没明说,只是叹道:“老太师也是没别的办法,施家就你这么一个到年纪的闺女,宠还来不及,让你去做那种事,确实委屈,怪只怪老天无眼,但娢儿也莫要怕,只要有了孩子,到时候太师会有法子助你为后。”
她又是来催孩子,施娢心中闷气,却也只能揪着帕子垂眉顺目道:“娢儿再考虑一段时间,四婶若没事,便先回去和爷爷说声我以后会尽力。”
“娢儿,不要怪四婶话说得直,”四夫人道,“陛下正要出京微服私访,你若是再不加把劲,你爹和爷爷都难做,最好是趁着陛下走之前,把这孩子怀上了。”
施娢低头道:“此事强求不得,娢儿不想多听,望四婶也不要在此处多说。”
她已经被气哭过不少次,不想再争论下去。
施娢没敢告诉家中赵骥的事,他的身份敏感得让她不敢多言。
四夫人皱眉道:“哪能强求不得?七八个男人一起……”
“够了!”施娢胸口怒得起伏,“四婶把娢儿当做什么?”
她有了孩子后,受益最大的是被老太师器重的四叔一家,施娢敬重四叔,不觉有什么,她爹性子和她一样靠不住,施娢也只是想让自己和爹过得好一些,四夫人这话便是欺人太甚。
“是四婶说错了,”四夫人又叹一声,“但娢儿,御亲王在京城一直不走,就是为了压制太师,你小叔叔昨晚上还差点被打,便是为了日后,你也该多尽些心。”
施娢眼眶中盈着泪,她何时不尽心?出去找赵骥只用她爹的心腹,忍着羞耻心被赵骥宠|弄,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孩子,日后说不定还要忍受被皇帝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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