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张离婚协议放在病床前,深深的看一眼,说:“你还有什么愿望,我都答应你!”
她抬眼,笑:“真的吗?严总。”
严炔不做声,南兮继续道:“我希望严炔离南兮远点,再远点,如果有可能,此生不见更好,你能答应我吗?”
严炔呆呆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没有一刻他觉得自己这般脆弱,脆弱的好像随时会倒下。
三岁的严炔被自己父亲大骂“滚出去”、六岁的严炔失去了母亲唯一的庇护、被全世界指责是个疯小孩的严炔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懦弱。
好久,他看着她好久,仍旧闭口不言。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南兮努力的扯出一抹微笑,吃力的从床头柜里拿出两张纸,伸到严炔眼前:“既然这个你没法答应我,那就答应我另外一件事吧,离婚协议还是用我这份。”
严炔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兮。
南兮再道:“或许在严炔眼里的南兮从来都是自卑多一些,可再怎么自卑的人也有自己的坚持,就当可怜我,这声再见让我先说。”
严炔低头,一页页翻着离婚说明,跟他那份相差无几,唯一一点,在财产分割上面南兮一分都不要。
他抬头,眼眸深到不见底,似哀伤,似懦弱。
“我遇到你之前本就一无所有,如今得来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故而根本就不属于我,也没有一人一半的说法。”
“你不是一无所有。”严炔颤抖:“理应有你的一部分,而且,你需要钱!”
“就当有吧,不过你要结婚了,我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就当包了一个大红包吧。”
“南兮……”
“你走吧严炔,我不想看见你!”
是不是应该假装,假装说,严炔最终还是抛弃了南兮,在她最需要的时候。
是不是竭力的需要证明,夫妻,也不过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是不是只有这样,温晓才会消停一些?
严炔手里攥着的那张纸被他捏成了一团,最终还是转身,每一步,拖的好长。
严炔啊严炔,为了南兮,你值得吗?
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把随心所欲当做生活哲理的严炔,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唯唯诺诺?你就应该大声的告诉温晓:南兮是谁啊?我为什么为了她要被你牵着鼻子走?
严炔,究竟是你演技下降了,还是我洞察人的眼光更深了?为什么你连我都骗不过?
使劲拽着那张纸,她哭的歇斯底里……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