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炔紧盯着她那张惨白无血色的脸,手里握着的手机仿佛要被他捏碎。
林霍低头,着实吓了一跳,轻声:“严炔,你在干什么?”
手机界面依旧处于录音状态,今天大概,是谁也逃不掉了。
严炔望向林霍,显得有些局促。林霍对任何事情分析的总是恰到好处,故而严炔显然是在等一句评判,林霍摇头:“烫手山芋,我倒宁愿你没那么机灵。”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刘扬,他拉着像一滩软泥的晨之见往屋内推:“不管你多恨我们,要怎么闹都行,你不知道那帮记者一天到晚都在跟着你?”
“我宁愿有人来替我做这个决定,我不要当这个刽子手,你放开我,你......”
伴随着一声关门声,南兮缓缓从拐角处走出来,她看起来并不比晨之见要冷静多少,这个样子的南兮三年来严炔一次也没有见过。
开心了会笑,难过了会哭,她一直都是这样。笑的像个孩子,哭的也像个孩子。
此刻,却猛然间长大了,不哭不笑,赤裸裸的是恨。而恨一个人有多痛苦,严炔比谁都清楚。
她静静的站在门外,身体紧贴着那扇门,她似乎犹豫了很久很久。冲进去理论,或者转身埋葬,埋葬这简短的记忆。
如果是这样,南劼会怨她吧。有朝一日等再见了南劼,她还想再听他喊一声姐姐。
南兮终是下了决心,手刚伸出来便被一个黑影迅速拽着她躲了起来。
严炔和林霍依旧站在那角落,晨之见和刘扬,贺美君三个人走出来,按下电梯,然后消失不见。
南兮挣脱那人,回头看清楚了,不可置信问:“乔莫峰,你阻我?”
“你进去能做什么?”他大声道:“你说他们杀了南劼,谁信?证据呢?”
“我不管会不会有人相信,我讨个公道都不可以吗?”
乔莫峰缓步走近,伸手紧抱着南兮,轻声:“他们已经决定要置你于死地,你怎么能全身而退?那是杀人不是什么恶作剧,他们会不清楚轻重吗?”
南兮靠在乔莫峰的肩上哭的颤抖,依旧像个孩子。
“为什么我连悲伤都不可以?”她大声质问:“在医院不敢哭,因为有人跟我一样,一样失去了人生最为珍贵,她跳不了舞,站不上舞台;在记者面前不敢哭,那些嘲笑的嘴脸一撇一笑都印在脑子里;甚至,我连在严炔面前都不敢哭,因为我知道,他有多内疚,内疚的恨不得把他那条命还给我......可是,那是南劼啊,是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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