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来,却并不坐在我旁边。她弯腰探了探我额头,又从随身携带的提包里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一盒药搁在桌上。
“你这孩子,”她心疼道,“喝了热水没有,我带了布洛芬,中午吃饭了吧?”
“喝了,吃了,”我委屈巴巴地说。大多数时候跟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撒娇都不会觉得过分,更不用谈现在这种情况了。我坐起来,把外套和鞋都穿了,她从包里给我拿出来又一件外套外加一条毯子,说,“董事长这里空调开得不大,但你也不能一直睡他这里;吃了药你下午还得上课,觉得冷就把毯子搭着外套披着,晚上回去我煮红糖姜水给你……如果我回得早的话。”她又握着我的手说,“手好凉,晒晒太阳暖一暖。”
董事长就在门口站着,脸色很不好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生气了。“你……”他开口说了一句,等了半天却没有后文,妈妈赶紧跟他解释,“对不起啊董事长,她忘记您不喜欢别人碰您的东西,今天又实在不舒服所以才睡在您床上。您不介意的话我马上给您把被套换了——我带着手套呢。”他没说话,我躲在妈妈身后一直没敢看他,现在才敢抬起头偷偷觑一眼,他深呼吸了一下,看着这边说,“不麻烦了。”扭头又在手机上发了个什么,我侧过身去看着窗外,妈妈捏了捏我的手。
董事长走到办公桌后头坐下,拧开一支钢笔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是这样的,”妈妈放开我的手朝那边站着说,“您给我介绍的那些活儿我都觉得很好,想专门跟您道声谢,但是……”我跟着一块儿转过去,看见他抬头看她,妈妈不好意思地说,“就是太忙了,我没办法照顾她……”她扭头拉我过去,又继续说,“所以我想推掉一些,或者我去找别人做也可以的,不用麻烦您再转告屋主。”“这几家你没做多久,”他重又说,“他们不放心,过段时间再跟他们说吧。”
“好,好,”妈妈说,“这段时间承蒙您照顾,过段时间我们会搬出去的;或者您接受我跟我女儿叨扰到高考结束是再好不过的,关键时期老搬来搬去也不太行……您觉得呢?”
“住到高考结束再说,”他仍然头也不抬地说,“劳烦开一下门。”妈妈闻言去开门,门外有人搬东西进来;董事长把整张折叠床都换掉了,还有被套枕头也换了新的搬上来,王筝跟在后面指挥把旧东西搬出去,我愣了一下。如果是做戏,这做得也太全了。妈妈也很尴尬,说,“这床的钱我可以出……”еyūsⒽūщū.ме(eyushuwu.me)
“不用,”他抬头看了一眼,视线从妈妈那边转到我身上来,我又往妈妈身后躲了一些,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又听见他说,“你先回去吧,今天给你放一天假,他们那边我会说的。”
“好,麻烦您了。”妈妈微微鞠了一躬,又把我推出来说,“快跟董事长说谢谢,让你在这休息了这么久。”我也鞠了一躬说,“谢谢董事长。”
“嗯,”他盯着我说,“出去吧。”
我把手背在背后,此时妈妈去沙发上拿东西,我转过去看着她收拾,手上突然一痒。我回头一看,他伸过手来轻轻挠了挠我的手心,现在刚把手拿回去,我的脸“腾”地彻底烧红了。
这个大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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