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笼子外前来探班的乔安娜,?泰迪像是发现了希望的稻草,倏地就贴了过去,把脸挤到栏杆的缝隙间,急急呼唤:“妈!快救救我!”
乔安娜走到笼子跟前,?甩甩尾巴坐下,开口安慰道:“冷静点,我知道在里面的滋味不好受,但这都是为了给你治病。也不用太担心你儿子,?我刚从他那边过来,他好得很,能吃能睡能凶我,把你们分开是怕你们俩交叉传染。”
泰迪觉得她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愈发焦虑,加重语气强调:“可我没法从这出去,?他也没法出来!——我们被困住了!”
“当然得关着你们,疗程要持续至少七天,把你们放出来结果你们跑了,医生上哪抓你们去?”乔安娜继续安抚病患情绪,“放心啦,我保证,这只是暂时的,等病好了,你们就能恢复自由了。”
泰迪可不相信这种没着落的空头支票:“万一他们伤害我们俩呢?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打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主意……对了!他们总围着我,用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声音叫唤,没准就是在举行邪恶仪式!”
乔安娜想,单被围观就介意成这样,得亏泰迪不知道在他麻醉未醒期间早已遭过了更严重的冒犯:带崽公花豹实在是太少见了,志愿者们的第一反应都是怀疑他的真实性别,于是大家不仅看还上手,轮流戳他的蛋蛋,以此确认他真的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公花豹。
纳尔森更是一连对着泰迪拍了几十张写真照片,眼神狂热得就像是发现了足够让自己闻名动物行为学界的新课题——当然,在乔安娜告诉他泰迪带幼崽是她坑蒙拐骗的功劳后,他的热情很快就冷却到了冰点。
“你为什么要教唆一只公花豹养幼崽?……不对!为什么一只公花豹会听你的教唆,违背天性去养幼崽啊?!”他听上去都快崩溃了。
不论如何,兽医坚持把父子组病患关了半个月,等彻底治好他们的疥癣,又观察了几天,才批准他们出院。
志愿者们驱车载着泰迪和小公豹返回捕获地放生的时候,乔安娜正在几公里外陪伴伤心欲绝的莉莉娅。
莉莉娅离开幼崽外出捕猎时,一条岩蟒不知道从哪游窜出来,袭击了她的两只幼崽。
虽然莉莉娅及时赶回,从蛇口中救下了一个孩子,还逼得岩蟒把已经得手的猎物吐出来、摆脱负重方便逃窜,但窒息时间太久,被吞食的那只幼豹已没了气息。
乔安娜、纳尔森和贝拉迟到一步,只赶上岩蟒在莉莉娅的追打下仓惶离开的一幕。看到地上裹满黏液的小尸体,他们多少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年轻的母亲生平第一次经历丧子之痛,坚持守在不幸夭折的幼崽旁边,呜咽着、默哀着,久久不愿离开。
乔安娜很能理解莉莉娅的心情,寸步不离地陪了她好几天。
可随着时间推移,莉莉娅迟迟没从伤感中走出来,连幸存的幼崽都没什么心思照顾了,这样下去明显不行。
乔安娜思索了一阵,一咬牙一跺脚,问:“你想不想报仇?”
莉莉娅一愣,呆呆地抬起头看她,半天才做出回应:“……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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