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母亲的目光在空中交错,萨拉有若神助般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事态紧急,也容不得她细想会不会将孩子们从一个危险带向另一个危险了,她护着几只幼崽,艰难地向花豹所在的树靠近。
花豹似乎对捞幼崽上树这事轻车熟路,一只前爪固定身体,另一只前爪一勾一送,几个起伏便将五只小猎豹全部安置到了野犬够不到的高度。
小猎豹个头小,爪子也还没磨损,蜘蛛似的摊开四爪抠着树干,姿势不太雅观,不过好歹是脱离危险了。
萨拉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想自己该怎么办,后颈一紧,接着就被一股大力拖着离开了地面。
萨拉:啥玩意儿?!我是谁?我在哪?
乔安娜叼着脑内疯狂刷屏哲学三问的母猎豹,掉头往树上爬。
有80公斤的鬣狗在先,一只猎豹轻飘飘的体重简直是小意思,她赶在野犬跳起来咬到自己尾巴之前,把萨拉拖上了树,安置在最低的树杈上,又折回去把小猎豹们挨个接了上来。
直到重新感受到幼崽们毛绒绒暖呼呼的小身体,萨拉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看看脚下气急败坏的一群野犬,听着幼崽们绝境逢生后软糯的呼唤,她心神俱震。
身为雌性,她不像公猎豹一样能结群搭伙过日子,在离开母亲独立的那一刻,她注定只能依靠自己过完这一生。
所以哪怕再辛苦,哪怕再无助,哪怕一胎又一胎幼崽在严苛的自然环境下夭折,哪怕自身也陷入危及生命的困境,她也没抱怨过什么,更没想过会有谁伸出援手。
千百万年来,大猫母亲们就是如此生存的,即使是群居的狮子,在幼狮出生之前,母狮也会选择离开狮群生产,三周之后再带着幼崽回归。
当妈妈是件艰苦又孤独的事,个中心酸无奈,同为母亲的再理解不过。
这只花豹也有幼崽,萨拉没想到对方不仅没选择低调行事明哲保身,还顶着风险从野犬群嘴下救了她和幼崽。
这种舍己为人的伟大,同类中都少有。
萨拉舔了舔幼崽们,抬起头,对栖身在头顶树枝上的花豹道谢。
乔安娜甩着又开始发痛的前爪,应:“你说啥我也听不懂,心领就行了哈!”
艾玛倒是听懂了萨拉的感谢,难得这么近接触同类,隐约传来的气息又让她很有好感,忍不住探过小脑袋往下看。
萨拉抬着头,也看到了她的正脸,一大一小俱是一愣。
相似的血脉产生共鸣,艾玛闻着空气中亲切的信息素,试探着唤:“……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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