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盘旋在天没有远去的麻雀儿等会儿,复又落了下来,站在石桌边,歪着小脑袋,用绿豆小的黑眼睛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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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里间,素色帐子垂落,架子床里自形成一片空间。昏暗中又有微弱的晨光透进来,陷在被褥中散开头发沉睡的时衣在顽强的生物钟中醒来。
醒后,照旧躺在床里思考一下人生。等把昨天发生的种种一并回味完,人也就彻底清醒了。
想到东厢房里还有个人,时衣躺不住了,利落的坐起身,拿起床边的衣裙穿上,汲着一双绣花鞋便急匆匆的往外走。
昨天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天衍的请求,把人安置在了东厢房里。
打开门,时衣探头探脑,还没等她去看东厢房门,一眼就瞧见庭院里背对自己的白色人影。
“你在干嘛?”时衣喊了句。
倏地,两只麻雀儿从他跟前惊飞。
时衣一愣,不知道要不要表个歉,主要是她也不知道他在看鸟。
愣神中,白衣人转过身来,天衍看到她半藏在门后,一头长发随意披散,披帛搭在手臂上,素颜朝天,带着几分刚睡醒的娇憨。
天衍别过眼,微微侧身,“只是见两只麻雀儿在争抢茶水喝。”
时衣没这个自觉,抬起脚伸手拨了脚后跟把鞋穿好,从袖子里摸出根素色发带,一捞长发,随意在半中间捆束住,便一甩回脑后。
“茶水?”她小跑上前,越过天衍,来到石桌前,“这茶都冷的,是昨天的吧?”
伸手摸了摸茶壶,扭过头看天衍:“我去烧点水。”顺便洗漱一下。
不等他回答,时衣风风火火的提着茶壶飞快跑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她又跑出来,站在厨房门口檐下,冲他喊了一嗓子。
“等会儿我们去外头吃馄饨,我请客!”十分豪迈。
嚎完这嗓子,颠颠跑回厨房。
天衍一顿,左右看了看,无处安放似的在石凳上坐下,等她。
一刻钟后,两人结伴漫步在曲宁巷的小巷里,朝巷口走。
“走,就是前头那家。”腹中饥饿,闻着香味不由心急了些,见他步子不急不缓,赶忙拉着一截衣袖往前,“快点快点。”
寻了个空桌坐下,正正方方的小方桌不大,两个人一坐下,便没有地方了。时衣瞄了眼天衍挺直脊背端坐的高大身姿,和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有些发笑。
忙迭喊道:“来两碗馄饨,两个牛肉饼!”
见他似乎有些不自在,想到对方身份,时衣有些好奇,“你是不是不用吃东西?”
天衍摇摇头,“可以不吃,但习惯了。”以前还没生出意识的时候,自然是遵循程序设定好的一日三餐的饮食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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