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瘦弱的盛依,虚弱无力,没有一点生机。
“我是她的主治医生,到我办公室聊吧。”医生开口。
到办公室,医生递给两人一个文件夹,孟溏浠打开,里面赫然写着‘病危通知单’。
“怎么会呢……”
“这个病人是我见过最倔的。”医生想起也摇摇头:“她很早就放弃治疗了。”
“什么时候?”孟溏浠脑子嗡嗡的,但已经猜到盛依放弃治疗的时间。她听到医生说:“好像是三年前。”
“啪——”孟溏浠手中的文件夹掉落发出声响。
果然是这样……
夜半的风吹得人眼睛酸涩,她站在窗前看着这座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她早该想清楚的,那么偏执的盛依,送她回去以后该怎么见到江曷。
孟溏浠闭上眼睛,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盛依会很开心的见到江曷。
而不是这般……
白榆椋靠在墙上看着窗边的人,清冷的背影显得更加孤寂。他知道她现在很内疚,可如果不是他,那个人依旧如初见般明媚活泼。
如果不是他,孟溏浠不用经历这些……
朋友离世,
在乎的人濒临死亡,
最好的朋友为了她的圆满而放弃治疗。
白榆椋脱下外衫走到窗边,想直接给她披上,手到半空又停下。
只是轻声开口:“夜里冷。”
孟溏浠回神,看着他手中的衣服,想了想还是披上。
“谢谢。”
白榆椋摇摇头,也看向窗外。他记得在那年冬天,他们四人去南方看雪,也是这样并肩。那晚的星星很亮,可偏偏他们的愿望没有实现。
次日,孟溏浠站在病房里,思考着如何介绍自己。她看着盛依渐渐睁开眼,然后盯着她看了好久。
她听见一声很虚弱的声音:“……小浠……”
这一声许久没有听过的名字,让孟溏浠再也忍不住,她慢慢蹲下,轻轻抓住盛依的手,却不知说些什么。
她看到氧气罩下干裂的嘴唇,她底声问:“小依,你疼不疼啊……”
盛依眼角一滴泪滚落,她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女孩身后的人,再之后看向病房的左边,那里有她的父母。
她微微低头看向身边的女孩,想伸手帮她擦眼泪,可实在没有力气,只有手指动了动。女孩感觉到,抬头看向她。
盛依很用力说了两个字,可声音还是很小:“不哭……”
白榆椋站在那里眼眶微红,他看到盛依目视前方,半响,很温柔的笑了一声,嘴唇动了动。
没有人听到她最后说的话。
……
床头的心电监护仪变成了一条条直线。
*
盛父盛母买墓地时,他们才知道,盛依早就买好了,就在江曷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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