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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跟在月冠仪身边,此时的马勤还没有发现月冠仪越来越阴沉的眼神。

长安怒喝道:“你这个不长眼的莽妇,连天子侍讲秋大人也敢拦着!”

马勤一回头,被月冠仪阴辣的眼神吓了一跳,本能跪在地上磕头:“下官无知,求殿下恕罪!”

月冠仪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马勤,目光紧紧的锁在秋姝之身上,他默默走到她面前就要做揖礼:“属下无知,惊扰了您,请您恕罪。”

秋姝之吓了一跳,连忙扶着他的手腕,肌肤接触的一瞬间秋姝之仿佛有一种握着冰块的错觉。

他的手很凉,骨头很轻,似乎一碰就会被捏碎,让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殿下严重了,您是千金之躯,怎可跟下官行礼。”

且不说月冠仪身份尊贵无比,男女有别,秋姝之轻扶了一下后就飞快的收回手,却不知月冠仪紧绷着的手腕在她松开后,像被烫了滚水般颤了颤。

秋姝之疏淡的语气让他本就薄弱的脸色白了一个度,刚才他缉拿秦舒时,那般毒辣狠厉的眼色一定都被秋姝之看在眼里。

什么长皇子、锦衣卫指挥使,在秋姝之面前月冠仪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唯一的奢求就是取悦她。

可一个男人整日在外抛头露面,还如阴狠恶鬼一样,是个女子就会避之不及。

秋姝之一定也是这样看他的。

一想到秋姝之打心里厌恶自己,他便觉得心头被刀剑乱绞鲜血淋漓,连站立的力气都要被抽离。

秋姝之眼睁睁看着月冠仪苍白的脸色更加虚弱,低垂的长睫微微的颤抖着,似乎有些怕她、又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她眼尖的发现月冠仪紧攥着袖口的手渗出一丝血色,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他应该就是在忍这个吧。

秋姝之从袖中掏出一方手绢,递给他:“殿下被秦舒所伤,还是先将伤口包扎一下吧。”

纯白不染纤尘的白色手绢绣着一朵幽冷的兰花,盛开在他的眼眸中,他顿时怔愣在原地,一张清冷孤绝的面容第一次露出这样无措的表情。

他的手紧了又紧,胸腔心跳如战雷狂鼓,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这是给我的?”

秋姝之轻抿一笑:“当然。”

月冠仪脑中一眩,犹如万千烟花绽放开来,耳尖红得几欲滴血,要不是夜色遮掩谁也想不到人见人怕的长皇子,也有如此羞怯男儿郎的一面。

他犹豫着伸出手,那一方白娟在那人白皙如玉的手中,千家灯火照在她的手腕上,如一块暖玉散着清冷的光辉,如仙子一般,光是被他看着都是一种亵渎。

秋姝之看他犹犹豫豫,干脆直接把手绢放在他的手里,两人指尖紧紧隔着半指的距离。

柔软的娟丝轻飘飘的落在他的掌心,月冠仪眼眸骤缩,拿着手绢的手此刻木讷的像被冰块冻住一样,血液冰冷,连动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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