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长了”这句话,是现在她最不想听到了一句话,听到这个她还是不自觉的停顿了一下脚步。
见到苏沫涵停顿的脚步,梨娘子就知道她猜对了,顿时笑得更欢了:“你哥哥统领明武军,他又是神羽军将领,如果不是他要死了,慕容鹏怎么可能会让你们成亲?他一定是毒发了,要死了,你嫁的就是一个将死之人!”
苏沫涵不想再听她多说一句,捂着耳朵往外走,可是梨娘子还是不肯放过她,依旧喊着:“你知道冰骨发作的痛吗?会冷会疼,从骨头里透出来的疼,全身的骨头都在疼,每一寸都在疼,你猜他能坚持几天?一天还是两天?”
“怡安,你什么也做不了,你救不了他!你要看着他发作,看他冷,看他疼,看他生不如死!本宫是败了,可是你以为你们赢了?没有,你们也没有赢!”
终于,苏沫涵还是听不下去了,转身看见梨娘子痛快的嘶喊着。
她能看出来,尹御枫越是痛苦,梨娘子就越是畅快。
“你以为你就没有悔吗?”
苏沫涵顾不得什么仪态,大步走到梨娘子面前,揪住她的衣襟,大声质问:“同样是亲子,为何你如此痛恨御枫?只因为他是江闻柳的血脉,还是因为尹公子?”
“你敢说你对尹公子没有半分情谊?若是没有,梨花金手链,还有桓王府内曾经尹公子给你画的画卷,你为何还要留着?冒着被陛下发现的危险,你还要留着,你敢说你没有半点悔恨?”
梨娘子盯着苏沫涵的双眼,一字一句从牙缝里吐出来:“本宫,不悔!”
苏沫涵嗤笑一声,她常说尹御枫身子冷,可是这个女人的心,更冷!
她从袖中拿出一只满是裂纹的梨花玉簪,放至梨娘子眼前:“这是曾经尹公子为了思念你留下,在被江闻柳追杀时,依旧保护这只簪子,这些年它碎了又被御枫小心翼翼粘好,他曾以为他娘亲和天下所有娘亲一样。”
“可他错了,尹公子也错了!你以为你恨御枫,只是因为他是江闻柳的血脉吗?你问问你自己,尹公子死在你算计之中,你真的没有悔吗?”
说罢,苏沫涵抬手将本就布满裂纹的玉簪,拂落在地,脆弱的玉簪不经摔,这一下就再次在梨娘子面前摔成碎片。
梨娘子说得没错,他们也没有赢,这一局棋谁也没有赢,全都输了。
满盘皆输。
荣王府内一样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既然决定要成亲,即使时间仓促紧迫,他也要办的盛大。
可以时间仓促,可以准备匆忙,婚礼却不能随意。
荣王府的人都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这个时候还有人要来添乱。
如此不识趣,非要来添乱的,除了大漠的小王爷沈成之外,也没有别人了。
疫病和比武招亲都已经过去了,各部的使者也已经陆续离开大郢,就只有这个小王爷悠悠闲闲,还要死皮赖脸留在郢都。
这会儿知道了尹御枫已经提亲,其实尹御枫提亲当天,他就想来荣王府看看这个他多年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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