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
她忽然发现,他如外界所说,阴晴不定。
他那坚硬的外壳,悄无声息地就开始防备她。
她不懂,也不想去懂了。
屋内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便是解游迟推动轮椅的声音。
很缓慢,慢得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云梦兮拼命地忍着,忍着开口叫他,忍着开口关心他。
她并不知道,此刻的解游迟,脸色惨白,像是忍着极大的痛苦。
就连伸手去拿喜秤时,双手都不由得颤抖。
云梦兮一直再等,直至一直往下的视线看到了解游迟那双静静地摆放着双腿。
喜秤从喜帕之下伸出。
云梦兮以为很快就结束了,可没想到,解游迟的动作却停下了。
猛烈的咳嗽声传来,伴随着男子略带沙哑的话语声。
“我以为,县主更想将这重要的一刻,留给自己真心想……”
解游迟这句话没有机会说完,人就已经从轮椅上倒落了。
云梦兮大惊失色,顾不得什么礼节,更顾不得心头还没散去的怒意。
她的身体本能地俯冲而下,接住了解游迟倒落的身体。
火红的喜帕飘飘荡荡,落在两人之间。
“骞之……骞之你怎么样了。”
云梦兮将解游迟揽在怀中,明明是男子,可他的体重却意外的轻。
“别叫人,咳咳……”解游迟强忍着疼痛,藏在衣袖中的手,指甲直刺掌心,“只是脱力了,无碍。”
云梦兮看着一脸苍白,就连唇色都逐渐透明的他,着实有些不信。
而解游迟也从云梦兮刚才的动作中看出,不管她有什么目的,至少,她是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
否则,那日她就不会冒险夜探侯府。
她就不会如实对阿诚说出自己会武艺。
“抱歉……”解游迟看着云梦兮的双眼。
她眼中还有未曾散去的不安和惶恐。
他看得出,她在乎他的性命。
兴许,只是源于她的善良吧。
解游迟感到,体内积蓄已久的力量今日消耗殆尽了。
这一刻,他一动都动不了。
可他不能不防她,对任何人,他皆是如此。
这是,这些年来,他能活到现在的基础。
“骞……大人,我扶你上床。”云梦兮再一次改口了。
“能,再叫我骞之吗?”解游迟看着云梦兮,认真地注视着她,随后一字一句说道,“我们还没喝合衾酒,还不算真正的夫妻。”
怀中男子的眼神没有掩饰他的审视之意,让云梦兮一时不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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