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思阙见儿子兴高采烈一蹦一跳地回来, 但满头满身都遍满了泥土, 还挂满了彩,不由好气又好笑道:“我儿, 这是去跟人打架去了吗?看你这模样, 把人打得可惨了?这要不要为母帮你垫付医药钱给人家?”
风儿拉着母亲的手, 听见母亲的声音忙回拢,看了看母亲一眼,宽宏大量地道:“母亲,我还是原谅您吧, 像您这样照顾不好自己的人,儿子又怎么能要求您教好我武功?儿子以后有师父了!”
听着六岁的儿子稚声稚语地说完,姒思阙叉起腰瞪大了迷离的桃花醉眸,
“师父?你啊还能拜师呢!”
“那当然了!我师父可了不起了!”
六岁小屁孩满眼里都是钦慕之色。
思阙微笑着摇摇头,重新拉上儿子的手往山上去。
她只当小娃儿是在跟那两个小甲士拜的师,以为小娃娃平日在山上没有年龄相近的玩伴,所以才会拉着两个看起来还没她一半厉害的小甲士拜为师父。
小孩子纯粹玩拜师游戏而已,就跟玩过家家似的。
姒思阙坐在自家门前的石头墩上喝着口茶汤,看着儿子又一次兴高采烈跑下山的小身影,一面老怀安慰微笑点头道:
“风儿如今越发有个孩子的模样了,以前老爱钻进竹简子里,闷声闷气,一副老成的模样,还怕他把脑子闷坏了呢。”
于是思阙也从不阻止他下山玩,现在山下一带已经有佟校尉等人控制住,山下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有南越人敢来捣乱,何况一个男孩子总该要成长,要长大,要有自己的世界,所以,思阙是鼓励他四处走走的。
姬夷昌如今每每在机要密营中处理完事务,就会□□出外来到附近的小树林里等一个叫“风儿”的小娃娃来,教他武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那个小娃儿如此耐心,甚至是称得上好脾气。
大概是因为他给他一种很熟悉很亲近的感觉,还有就是,他觉得这个小娃儿天资十分聪颖,但私下里却有一个很冒失的母亲,连轻功口诀都能教错孩子的母亲。
“师父师父!风儿今天给您带了山上最清甜的果子!您尝尝!”风儿笑起来的时候凤眸弯弯,眼尾一颗黑色小痣分外可爱,他这么一笑,竟有那么几分与她相像。
姬夷昌接过果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紧娃儿看,心中疑虑更是添了几分。
“师父师父!您怎么不吃呀?果儿可好吃了!”风儿见他盯着他看,就赶紧催促他吃果子道。
姬夷昌盯着小娃吃果,自己也微启薄唇,啃了一口,道:“风儿,能跟我聊聊你父亲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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