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纭听完,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
虽然对宁大展的孩子,她和丈夫一向宽容几分,但自己孩子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更别说天生体弱的女儿一向是她的心头肉。
她都不知道小堇这次是这样生病的,这孩子为了维护朋友,之前只对她说是自己不小心。
当然,涵养在这里,钟纭也不可能去怪罪一个孩子,只是柔和劝宁瑟瑟道:“瑟瑟,阿姨知道你和小堇关系好,不想分开,不过你们体质不同,非要一起睡,两人都不舒服,还是分开睡吧,你们白天再一起玩。”
宁瑟瑟看到她前后表情的变化,心口微微一缩,下意识开口想要解释,但又闭了嘴。
亲生女儿和不熟悉的保姆之女,钟纭会相信谁不言而喻。
就在这一愣神间,宋芳裕已经扯着她离开了正厅,脚步越来越快,带着即将爆发的怒气。
宁瑟瑟最后往正厅里看了一眼。
和乐融融的一家人在短暂停顿后,就忘了这个小插曲,轻声细语地关心起小女儿的身体来。
虞芊堇就如象牙塔中的公主,被视作珍宝千娇百宠,她身边有温柔的母亲,和蔼的父亲,和宠溺的哥哥。
一家人品着精致可口的甜点,相视而笑。
“谁让你瞎说的?!”
宋芳裕猛地松开她,声音压低而略显阴沉地问。
“我本来就过敏。”
宁瑟瑟被她拧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她没低头,而是目光直视宋芳裕:“为什么不能说?难道你还要逼我去吃吗?”
“谁要逼你吃了!”
宋芳裕表情烦躁:“你别说话,我自然会找借口让你出来。”
宁瑟瑟不懂:“何必找借口?直接说过敏有什么不行?”
宋芳裕瞪她:“你这样……岂不是下了夫人的脸面?她好心分享,结果你说什么过敏,太扫兴。”
宁瑟瑟不语。
她只觉得这理由太奇怪,夫人并不是不能体谅过敏的人。
宋芳裕也有几分心慌,不过她很快平复下来:“以后不要在先生夫人面前说什么过敏,让我听到,你就滚出去自力更生吧,反正你快满十八岁了。”
“……”
宁瑟瑟盯着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停滞两秒,转身走人。
宋芳裕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出了一口气,在原地思索片刻,咬了咬牙。
本来是想让她来尝尝当佣人的感受,天天伺候小姐,但现在看来,还是太冒险了。
方才情急,她说的也牵强,先生和夫人那边或许不会起疑,但这丫头恐怕……
还有小姐……
宋芳裕想起虞芊堇的表现,面露疑惑。
……
宁瑟瑟回了阁楼,抱着熊瘫倒在床上。
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虞芊堇一如既往的冤枉自不必说,她总觉得宋芳裕的行为更奇怪,理由也站不住脚。
说自己过敏是下夫人的面子,那宋芳裕直接说她在耍脾气就不是下面子了?
无论是虞芊堇还是宋芳裕,好像都不想让人知道她对榛果过敏这件事。
可是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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