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那双手上,数多道细碎的伤口依稀可见。
其实那些伤并不严重,但谢芸锦皮肤白,洗去泥土之后那些被树叶荆草划过的痕迹开始发红发肿,衬得有些可怖。
谢芸锦有多娇气,大家都有目共睹。饶是曾经在地里割草收麦,她也不曾如此过。
知青们那股正义的气焰仿佛被戳了一个口,慢慢泄了。就好像你觉得一个人是去享福,结果他过得比平时还惨,那种对比而产生的优越感和幸灾乐祸一下就填补了原先的不平。
非要较真,也不是所有人都底气十足的,毕竟他们鲜少接触繁重的农活,有的时候趁大队长不注意装模作样地侍弄一番,工分照拿,这几乎是大家伙心照不宣的事儿了。
如果不是按底分记工,真要算起来,他们还挣得还不够自己吃几顿的。
知青中大部分人家里条件都一般,不像谢芸锦,家里补贴得多。没有工分就没有粮食,谁也不想饿肚子。
再说了,人家也不是躲闲啊?这不是比原先干的还多吗?总比平时撒娇让其他人帮忙来得勤快多了。
这么一想,众人心气便缓了许多。几个爱慕谢芸锦的男知青受不住她这般委屈的神色,殷勤地开始打圆场:“郑敏敏同志,我可没这么想过,你不用揣着私心代表我说话。”
“就是啊,你针对芸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就看着人家方向东对芸锦好就拈酸吃醋嘛。你这个月请了几次假了,没病没痛的,如此热爱劳动怎么不干活还追男人去了呢?”
谢芸锦看着这些急切想跟自己表功的男知青,心里冷哼一声。
瞧瞧,谁说只有女人才注意八卦,这些私事男知青们各个灵通,怼人的时候从不嘴软。
墙头草!不要脸!
郑敏敏被气成了河豚,怒目圆瞪,偏生被他们说的底气不足,脸上臊红一片。
王水秀始终在一旁默默观察,这才说了句:“好啦,都是误会,大家伙累一天了,别为这点小事置气,今天轮到谁做饭了?快去灶房准备吧。”
要说郑敏敏有一点好,那就是脸皮厚。
听到这话,她立刻寻着一丝反击的机会,顶着那张涨红的脸用下巴指着谢芸锦道:“谢芸锦,你不是说以后都开始烧饭了?怎么,又打算用你那资本家大小姐的做派偷懒?”
谢芸锦还没答话,王水秀先变了脸,急忙道:“芸锦不是手伤了吗,这一轮就先按原本的顺序来吧,等下一回再安排上芸锦。”
开玩笑,本来以为大小姐一定不记得这事,都打算揭过不提了。这下被郑敏敏激得,说王水秀恨不得捂上郑敏敏的嘴。
可正在气头上的郑敏敏显然不会令她如愿。
谢芸锦闻言耸耸肩,摆出高傲姿态:“好啊,今天我来,你们就等着吃吧!”
一个男知青笑哈哈道:“芸锦,可悠着点啊,别把饭烧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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