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的反射弧被酒精麻痹后十分不敏感,这会儿才接收到宋漾刚才在门口的玩笑话,脚上的鞋子被人褪去。
她不自觉的将瘦削弱小的身姿缩成了一团,轻薄的真丝被附在身上,带来了舒心的温度,让她不知不觉想起了很多不好的事情,额间皱的更加厉害。
稀里糊涂下,她下意识的握住了一样带着温度的东西,含糊的解释道:“你别生气,密码,是我爸爸的生日。”
“……”
伴着床头柔和的明光,女孩发间沁出了些细密的汗珠,宋漾沉眸望着被抓住的手,顿了片刻,侧身坐在了床沿,替她整理着散在脸上的碎发,语气温柔:“我没生气,只是开个玩笑,我又不至于跟叔叔争风吃醋。”
温言细语消失在了空气里,秦桑面容沉静,呼吸平稳的侧卧熟睡着,没有听到,也没有回应只言片语。
宋漾在床边静静的陪着她一会儿,然后轻扯开被握住的手,替她掩好脖颈周围的被角,脚步微缓的走了出去,将门虚带上。
他到了厨房烧了壶热水,又开始准备醒酒汤。
从早到晚的几台不间断手术,算是忙活了一整天,做完手头里的事情,眼下终于能放松下来,宋漾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疲惫的按了按眉心,一双微有血丝的眼被头顶设计简单的水晶吊灯发出的白光刺着,让他下意识的挪开了酸胀的目光。
余光里,沙发侧边的透明小圆上,白色瓷瓶上插着三朵白色假玫瑰,它的旁边,一张木质相框中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个长相英俊的中年男人冲着他,泛着嘴角和煦的笑意,模样温柔和蔼,让人心生暖意,宋漾没有见过他,但是从面相上推测年龄,应该就是秦桑口中的父亲。
宋漾将相框拿在手上,看了很久,期间,他不难想起来一两个星期前,宋娉婷对他说的话。
“祁家大小姐……”宋漾默默的念着,“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宋娉婷同他说的那晚,他就有认真的想过秦桑的身份。
明明之前宋娉婷并没有见过秦桑,他也就不确定自己母亲口中提到的祁家大小姐是不是现在睡在卧房的他的女朋友,但好像时间又很巧,偏偏那天,他去往祁家的路上,碰到的蹲在路边失声痛苦的人。
秦桑为什么会出现在郊区的那条公路上,又为什么会哭的那么伤心。
在他的理解里,千丝万缕的线索拼凑在一起,他认识的秦桑在过去的他不知道的某个时点段里意外的变成了祁家的小姐。
答案于他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不管秦桑是什么身份,他都是喜欢她的。
可是,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对于秦桑而言,意义就不一样了。
那是一场关于原生家庭破碎的噩梦,让当局者沉迷在一切美好时,猝不及防的将人拉出了幻像,逼着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乎的,向往的,喜欢的人和事物分崩离析南辕北辙,这对于当年他认识的秦桑而言,会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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