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温纵叫住他,声音软的不像样。
叶昀回身,果然见她眼角含了泪光。
薄瘦的月光碎在水面上。
“小叔,你是第一个说‘温纵是叶家的人’,又不要求我做什么的人。”
她这话说得极诚恳。
叶昀稍挑眉,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在认可她这段话,还是在认可自己。
温纵停住,泪眼婆娑看着他。
叶昀也不急着问她什么,倚在阳台的玻璃门框边,手按着长伞,另只手掏出烟盒,烟咬在嘴里,才点打火机。
许是阳台风大,火刚攒起来就被熄灭。
“我来吧。”温纵擦擦泪,轻声说。
他垂眸看她。
她从他手中接过银质打火机,放在手心摸索了一下,又仰起头,踮脚尖,一手护风一手打火,眼睛紧追火苗。
“从前二伯拿这句话叫我学了好多东西,还有订婚约,上大学.当然,我知道这是我应该的。”
最后这点找补未免太过明显,偏偏她极认真,有那么点朝拜的虔诚。
滚轮摩擦的一瞬,灯火映亮叶昀的脸。
瞳仁里燃火焰,似乎消融了些眼里积年不化的霜雪。
点着烟,她轻轻松一口气,打算将打火机还回去。
叶昀蓦然握住她的手,打火机掉在地上,金属碰撞大理石地板,砰然脆响。
温纵惊了下,赶紧准备捡起。
叶昀没叫她动,“手肿了。”
刚才挫的一下不轻不重,纤瘦的腕间红肿起来。
“没事,小叔。”她讪讪收回手藏身后。
她不叫痛,叶昀也不再管,俯身捡了打火机。
吐出的烟雾似乎全都沉沉蒙在声线里,“你怎么这么好欺负啊,温纵。”
他第一回 叫她的名字,话里不知道是感慨还是怜惜。
仿佛他这人天生有模糊语气的能力。
温纵低头,手指无意识绞紧衣角,“我.”
“姓林的,姓秦的。”叶昀说,“怎么都照着你一个人欺负?”
静寂刹那。
“下场还不怎么好。”他又补充一句。
不是质疑,不是试探,单纯感叹这么一下。
温纵却惊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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