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账册真不在下官手上,侯爷开恩,饶了下官吧!”
他跪在谢玉面前连连扣头,额头上磕出一大块血肉模糊的痕迹。
谢玉却冷淡得很,浑身像千年寒铁,比冰山还凉几分,他目光冷鸷盯着面前的人,略微嫌弃的退回半步,生怕他的血沾到他的衣摆。
抄家的士兵出来禀报,并未找到账册,那位大人盯着一头血,胆怯的抬头望着谢玉。
谢玉抽刀架在他脖子上,森冷道:“交账册还是交命你自己选?”
刀刃轻轻没入皮肤,刀口上渗出一点点血迹,他站在那里,真的像极了索命阎罗,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别人如何议论。
他身旁带刀的护卫提醒他,舒宁在后面。
谢玉回过头,目光穿越攒动的人头,看到舒宁正弯腰站在马车上,一只手撩开车帘,正看着他。
谢玉眼神慌乱了一瞬,带着刚才没有的柔和。
他面前那人已经痛哭流涕闭上眼睛,只等待着脑袋搬家。出乎意料的是谢玉竟然收了刀,蹲在他面前,冷漠的说了什么,那位大人便惊慌失措的拉住谢玉的衣袍,抱住他的腿,连声说他知道账册在哪里。
谢玉让人将他带回刑部,将手上的剑插入旁边侍卫的剑鞘,快步往舒宁这边走来。
舒宁刚放下帘子回车内,谢玉便跨上车来,正坐在她对面。
舒宁纠着袖子,低头不语,默了一会儿,谢玉主动开口道:“我没杀他。”
舒宁点了点头,“我看到了。”
“阿宁……”
“你什么都不必说。”舒宁抬头看向他,试图去勾他的手指,“你只管去做你的事,我不会妨碍你的。只要……别伤害无辜的人。”
至于罪有应得的,那便该论罪处理。
她虽不愿意见谢玉动刀剑手上沾血,可他这个位置,是退不得的,他和陈国舅已是势同水火,总有一个要倒下,而她,不希望那个人是谢玉。
谢玉将她箍在怀里,闭上眼睛,静静地呆了片刻。
谢玉道:“好。”本来他也没有滥杀无辜,那些人的罪状,数都数不清,只是因为有陈国舅一路隐瞒保护,让他束手束脚,现在既然要查,手段自然是狠毒了些,但他还分得清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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