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纠着帕子,气恼着走过去,又想着这是在给老夫人祝寿,忍着心里的不高兴,端出个端庄大方的笑出来见人。
徐盈月将这寿宴办得很好,来客众多,把老夫人扶出来,哄得高高兴兴的。
徐尚书乐呵呵的迎来送往,但明显能看出,他那些同僚都不是很欢喜,落座后便沉着一张脸,各自思考自己的事。
舒宁与其他人也不算熟悉,独自寻了个不太显眼角落,与几个不喜热闹的姑娘坐在一起。
宴席到一半,戏班子“锵锵锵锵锵”敲锣打鼓奏着乐,忽然听到外面高喊:“平宁侯到——”
院子里瞬间静了大半,不少人敛声屏气注视着门口,直到看到谢玉沉着脸跨进大门。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谢玉今早刚办了一批牵涉盐税案的人,独户部尚书徐应守告假在家为老母祝寿,户部盐税出事,身为尚书,说毫无罪过是不可能的,谢玉此时出现在这儿,可是要来兴师问罪了?
舒宁心里也忐忑不安,要是谢玉当场拿人,她要不要求他暂且停手?从私心上论,太夫人和徐夫人对她都很好,这毕竟是太夫人的八十大寿,耄耋之年的老人,还有多少个日子可能热闹?
可是……她并不想干涉谢玉的事。
谢玉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最后在角落里找到舒宁的目光,他几不可察的舒了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下,跨步进去堂中,到太夫人面前去。
谢玉平淡道:“谢玉贺老太君寿辰,赠南海观音木念珠一串,祝老太君福寿延年。”
他身边的侍从奉上一个檀木盒子,太夫人让人接住,乐呵呵道:“侯爷费心了。”
徐尚书要将谢玉单独安置一桌,被谢玉拒绝了,只见他众目睽睽之下,往舒宁那桌去,一言不发就在舒宁身边坐下。
徐尚书笑着招呼众人,继续吃继续喝,其余人见谢玉并没有要闹事的样子,也都慢慢又热闹起来,除了和盐税案有关的官员和谢玉这桌的姑娘们。
谢玉在舒宁右边坐下,背对着院墙,一桌子人噤若寒蝉。
谢玉伸手从桌底下握住舒宁的手。他平常在舒宁面前手心都是温暖的,可今日却冰凉得厉害,粗砺的手指穿过舒宁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紧紧握着像是怕她跑了。
他一言不发地给舒宁夹菜,舒宁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唇色寡淡,面色阴沉,袖口和衣摆还沾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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