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点朱抽抽搭搭的抱怨,舒宁没再出声,再次侧身面朝里头,她的眼睛变得有些泛红,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枕上,贝齿轻咬着红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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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太妃将花朝宴设在宜春苑。
马车早已备好,孙氏送她们出来,殷切叮嘱舒怡多听多看,少说少做,收敛性子,舒怡被念叨得烦了,直摆手说知道了,小步快跑着先上马车。舒宁看着,说不羡慕是假的。
孙氏对舒宁道:“好孩子,怡丫头年纪小,不知天高地厚,在外面姐妹俩要相互照顾,母亲先谢过你了。”说完又吩咐随行伺候的丫鬟,“照看好姑娘们。”
舒宁与点朱一一应下,孙氏才让她们上马车。
依着旨意,众人须得在津水桥会齐,再由宫人领着往宜春苑去。
马车沿着长街往津水桥而去,清早的薄雾笼罩着长街,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只几家酒肆旌旗招摇,几个卖早点的小贩摆摊叫卖,别的还未出摊。
舒宁与舒怡同坐一辆马车,舒怡在车上犯困,本欲靠在车上歇一会,马车颠簸反倒磕着她的脑袋,舒怡捂着脑袋倒吸一口凉气,猛推开车门,外面的丫鬟婆子还以为她要怎么着,忙让车夫停车。
“你会不会驾车 ?磕到姑娘我的头了!”
车夫忙不迭道歉,丫鬟婆子也上来劝她,再耽搁迟到了不好,她才又将车门踢关上。
想起母亲的遗物,舒宁犹豫再三,鼓起勇气问她:“二妹妹,我丢了支并蒂海棠的簪子,不知二妹妹可见过?那是我亡母的遗物,妹妹若是见过,可否还我?或者我花钱给妹妹买……”舒宁说到后面,声音渐渐低了。
“我的好姐姐!”舒怡很是不耐烦,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吼她,“你丢了簪子与我何干?你花钱请我替你看着的?但凡妹妹有个什么喜欢的东西你都要占为己有,有你这么做姐姐的么?”
“是我误会妹妹了。”舒宁含笑给她赔礼,没有亲眼见她戴过,没有证据的事,舒怡又这么强势,舒宁心里还是有些犯怵的。
“我是有支并蒂海棠的簪子,可那是父亲给我的,你有本事去找父亲问我要。可我看,父亲多瞧你一眼都恶心。你说你好好呆在扬州不好,非得回来,我们一家和睦,就多了你这么个外人,吃个团圆饭都膈应。”
舒怡的话像根针一样一下子刺痛舒宁的心,黄豆大的金豆子簌簌掉下,打湿天青色的襦裙,舒宁低声啜泣:“祖母说,父亲本是为着照顾我,才娶的续弦夫人。”
“祖母祖母,一天天祖母挂在嘴上,你这样孝顺何不去地底下见你祖母和你那短命的娘?哭哭哭,我都嫌你那眼泪脏了我的马车。”
幸好舒怡没有赶她下车,马车在津水桥前停下,点朱扶着舒宁下车,舒怡早就离她而去,去寻相好的手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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