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彼此厌恶,彼此相忘。
“怎么?想要发火?用您至高无上的天子威严向我施压?”
他既然不肯退让,那她又何须再强颜欢笑讨好于他?
索性,恨就恨得彻底。
愉景语调炎凉,毫不客气又一次反讥,“可是,实在是抱歉了,您的大恩德,小女子实在是受不起……同时,也不想要受得起……毕竟,人情债,身体偿,这代价太高了……”
愉景顿了顿,继续说道:“除此,我还得费着心思想爷您是喜欢在上还是在下,可其实无论哪一种,于我真心而言,我都不是真心喜欢呢……”
没想到床榻之事,绻缱之情,一旦被说出口,竟是这么的不堪。
“非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傅长烨闻言蹙眉,竭尽全力稳住心绪问向愉景。
“难听么?妾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不过……”愉景故作愧赧地耸了耸肩,“对不住了,每一次在您身下婉转承欢,其实妾都是数着时辰度过的,毕竟臣妾想的是,这种以身伺人的事情有一次,少一次,离出宫也就近一次……如此盼着,也就不觉得是煎熬了……”
屋外轰隆隆,好似有惊雷声,但傅长烨想了想,静心细听其实又不是,再细细回神,原来竟是耳边出现了错觉。
一阵轰鸣之后,便是细细碎碎裂开的声音,像是落雨,又像是雪崩。
傅长烨只觉身子好像有点站不稳,几欲向后摔倒,但终究因着平日里时常练武,身子底还算好,只是稍稍打了个晃,手背撑门,算是没有失态。
想要说没关系,想要劝自己,告诉自己她的这些话不过都是一时的气话而已。
可是,恶语伤人六月寒,到底是难以违心再假装坚强。
她眼中的不屑,溢出言语的厌恶,摆明了的疏离,都令他失望至极。
她的一颦一眸,本应该是这世上最美最动人的景,可如今却成了最锋利的武器,一刀刀剐着他的心。
傅长烨强按下心头失落,再度不甘心地反问一句,“你真就不好奇我指的到底是什么?”
“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愉景脱口而出,愤而转袖,以指尖对他。
用来刺激他的话,何尝没有反噬到自己?
但,既然说了,又怎么收回?
“你,傅长烨,无论做何事,都必定有你的用心用意,你不会无缘无故大发善心对我好,你就是个唯利是图,别有用心,居心叵测的伪君子……小人……”
恨极,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死心,也让自己死心,带着份歇斯底里的绝望,以及绝望后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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