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大约是不可能了。
愉景只觉自己,仿佛被人掐紧了咽喉,喊不出声来,傅长烨是她的捷径,她只能抓住他。
她来得早,她到了,可傅长烨还没有到。愉景无奈笑笑,这一场情.爱游戏里,她看似占上风,却处处落下风。
什么时候他能来等,来守候她?
愉景独自坐在雅间里,漫目往外看,心想这样的情形,怕是终生都不可能的。
雨水疯狂地扑打着街道,落了一地的狼藉,明明是深春,却似过成了寒冬。
楼下不远处的大乐场内空空一片,只余几张小竹藤编织的椅子,东倒西歪地躺在雨水中,几个相扑士目光空洞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大乐场,心如死灰。
街角里蹲着几个以乞讨为生的小孩儿,衣衫褴褛,在风雨中瑟瑟发抖,抱团取暖,相依为命。
可怜的挑担郎和卖糖球的小子,背靠背蜷缩在白矾楼下,互相鼓励,又互相交换着吃食。
这是一个繁盛的世界,但璀璨下面,仍有无数的悲伤,贫穷和病痛。
就像她的身世,面子上她是苏府的三姑娘,外人眼底,光鲜亮丽,可是私里……早就是支离破碎。
愉景想起那日在林下草舍,傅长烨在一帮学子的陪同下,亲自采摘桑叶的情形。
一身清贵的太子爷,卷起了袖子,武能上战场,文能服学子,这样的人以后定是位仁君吧?
但,他是位什么样的夫君?
愉景脸一红,她和他在一起,全是她在色.诱他,肢体的交流,远多于言语表达。
交心?从来没有。
愉景招来白矾楼侍女,取出了几锭银子,交代两锭给挑担郎和卖糖球的小子,余下的给乞讨的孩子们。
白矾楼上,因为风雨的原因,冷冷清清。
整个天地间灰蒙蒙一片。
愉景静坐在雅座内,这里视线极好,楼下来往车辆,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在这样的暴雨天,不再是原先宝马香车,穿梭不停的壮观景象,所以只要傅长烨到了,她便可以第一时间起身相迎。
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吹越狠,甚至掀翻了隔壁香铺在店外搭的花灯棚子,棚子轰然倒塌,发出剧烈声响。
愉景静静地看着,香炉里的香添了一遍又一遍……
零星来的马车,来了去,去了来,唯独没有傅长烨,从清晨到黄昏,连他的影子都没有……
黑幕降临,华灯初上,烟雨不散,天地朦胧。
白矾楼的侍女很同情地,小心翼翼地过来问愉景,“姑娘,天黑了,您等的人还没来,您还要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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