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要与你说,先上来,小心染了寒气。”
虽说现下是三伏天,但夜里气温低,东荷苑又比其他地方凉爽,在床下待一下会就能感受到幽幽凉意。
谢临安没有拒绝,他在宋引玉身旁躺下。
他没盖被子只一双手伸进被窝里, 寻着她衣摆钻了进去,十分自然地把手掌贴在了冰凉的小腹上暖着。
他的掌心微微发烫, 甫一贴上去就驱散了寒意,缓解了还泛着冷痛的小腹。
一只手的温度低了些, 他便立刻就换上另一只。
这个时节灌汤婆子会激发燥气, 宋引玉会受不住。
上月她用汤婆子暖腹,过后流了好几日鼻血。
所以她打算硬挺着,索性就两日, 晃眼的功夫就过了。
没成想,谢临安会以体温替她暖着。
宋引玉忽然就想起,好似方才谢临安的手一直是拢在袖子里的,纵使拿出来,也很快会放回去。
宋引玉一怔,微微仰头看向他。
如水的月光模糊了他的眉眼,却仍然看得清楚他一双眼里流淌的温柔。
只是看了一会儿,她想起了侍墨的话。
敛了神情,宋引玉与谢临安说起了正事。
她声音压得底讲得也细致,怕漏了什么,讲完还仔细回想了一下,确认无误才停下。
哪知,听完一切的谢临安脸上并不惊讶,宋引玉反应过来,道:
“你知道?”
其实谢临安知道这些并不意外,他来了淮安府这么多天,真要一无所知才奇怪。
意识到这点,宋引玉换了一个问法,
“你查到哪一步了?”
谢临安没隐瞒,言简意赅说到:
“灾民的下落和那批粮食,都有些眉目了。”
谢临安到如今还没动手清除淮安府大小官员,最大的原因就是粮食和灾民还在他们手里。
不论是百姓的安危,还是粮食的下落,他都必得先掌握清楚,才能动手。
“那侍墨,我们能信她吗?”
宋引玉犹豫着问。
既然对于这些事谢临安心中有数,她便没多问,转而问起侍墨。
若她没问题,宋引玉就另有事可寻她帮忙了。
“她没说谎,她的确是舟亭知县身边的师爷之女。
其他三女除侍画是忻州知州之女外,另两女子均是知县之女。
至于其可不可信,我让人再往深了查查。”
送四女来的目的,一是为了盯着他们,二来,光观其容貌便知是存了攀附之心。
且除了他们这处的四女外,户部主事,与那校尉处都送有几名女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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