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龇牙咧嘴地敲了她一下:“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唐棉又跟亲哥吐了几番苦水,听他半挖苦半安慰地说了几句话。
心头的郁闷总算消了去。
人一旦有了后路,前方的困难就没那么可怕了。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唐棉觉得不能没义气地让贺烛一个人喝闷酒,便起身跟唐白道别。
有贺烛在,唐白倒也不担心她被人缠上,任由她出去。
唐棉推开门又合上,抬眼间,见外面站着一个人,身影高大,双臂环胸,倚墙站着,不知等了多久。
走廊的灯很暗,唐棉不确定地喊:“贺烛?”
那人似乎吸了口气,从阴影中走到她面前,不咸不淡地说:“回去吧。”
“你不进去吗?”她问。
贺烛说:“没必要。”
唐棉没听明白,仰头看见贺烛的侧脸,冷峻深沉,又不敢多问。
她心情恢复,贺烛好像又不对劲了。
唐棉小心翼翼地跟着他。
两人形势对调。
上车后,贺烛面无表情地发动车,挂挡。
车开出一段距离。
半晌,像是忍无可忍,他猛打了下方向盘,接近路沿,推动变速杆,刹车。
车停在了路边。
贺烛双手撑着方向盘,微垂着脑袋,碎发在额前投出一片阴影,薄唇抿得很紧。
良久。
唐棉听到他说:“你跟唐白诉苦,跟我就不行?”
声音又低又沉。
唐棉有点懵:“我跟唐白是兄妹啊。”
贺烛视线移向她:“我们是夫妻。”
“呃,”唐棉犹疑着说,“我们又不是真的有那种关系。”
贺烛沉默。
他现在想是了。
车里静下来。
须臾,贺烛问:“孔非生日会那个人,叫李什么的——”
唐棉接道:“李恒睿?”
“嗯,如果你当初知道他送给你的是情书,你会怎么做?”
这话问得突兀,唐棉还是认真想了想,回答:“应该会回信跟他说清楚,然后尽量和他保持距离,时间久了,他应该就不喜欢我了。”
“哦。”
贺烛找回理智,移开紧锁着她的目光,压下了蠢蠢欲动、几欲脱口而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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