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纵垂眸,见到她垂在身侧的右手。那只手的无名指上还戴着他亲手环上去的戒指。戒指戴上无名指上代表已经结婚。
沈皙栀并没有取下来。
乔纵伸手,执起她的手,取下了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他问:“订婚是戴在中指上的,可这枚戒指尺寸和无名指一样,怎么办?”
“……”沈皙栀被他问的无言以对。难道她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乔纵还要这么认真的问到底?她刚想说话,下一瞬乔纵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男人身形颀长,他的影子遮住了头顶水晶吊灯的光。沈皙栀抬起眼眸。
乔纵左腿往后迈了一步,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跪下来,身量便矮了许多,恰能与坐在沙发上的她目光平视。
沈皙栀心口突突地跳,她攥紧了裙摆,唇角不自觉的抿了起来。
右手被男人捧在掌心,那枚银戒被人以一个相当轻柔的姿势,从她右手无名指指尖往内推,直至推到指根。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沈皙栀脸上,问:“皙栀,你愿意和我订婚吗?”
在他温柔的目光下,沈皙栀点了点头。
她说:“愿意呀。”
那天晚上的乔纵异常的好脾气。
一个并不浪漫、并不盛大的求婚仪式之后,乔纵喝了药。
沈皙栀坐在他对面,听乔纵将他从前的事情。都是些很寻常的小事,甚至有些无聊,沈皙栀却听得格外认真。
她不想错过她的乔美人的每一件事。
乔纵说他每天都要喝药养身体,从记事起好像就要喝,喝了多少年,他记不清了。
常言道是药三分毒。
沈皙栀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点了点头。
等他喝完一碗药,最后的那一口药汁还没有咽下去的时候,沈皙栀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隔着一个餐桌的距离,俯身前倾,手臂伸长,揉了揉乔纵的脑袋。
被摸头杀的男人还有点儿愣,有很短暂的几秒钟,忘记了眨眼睛。
对面的少女歪头笑,轻声对他说:“药药不苦啦。”
本来是很幼稚的话语,然而此刻乔纵却莫名觉得格外温暖。
或许是从小被同学排斥的原因,他不大爱亲近人,面对自己的姐姐乔靖时也不甚亲热。所以这类哄小孩儿的话,也许多年都没人对他说过。
可他心爱的女孩子却说了。
这么认认真真的在哄他。
乔纵咽下最后一口药,笑了:“嗯。”他说:“被皙栀这么一说,就好像真的不苦了。”
沈皙栀有被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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