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起身,在屋子中踱步,朝床边走来。
“你说对吗?”
男人停在了床边,伴随着玉佩清脆的声音,他缓缓蹲了下来。
“白镜净?”
男人的眼睛如毒蛇一般,他的视线与一双通红带着浓郁的恨意以及绝望的少女相撞,那本该是一双天真甜蜜的杏眼,此时却比窗外的天气还要让人恐惧,无数的负面情绪就那样浓缩在一双眼睛中。
仇恨,恐惧,杀意,死气。
已经不能够成为是沼泽,而是毒池,任何一个人看到都要颤抖。
“真是一双顶漂亮的眼睛啊……”男人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白镜净揪着头发从床底拖了出来,头上的铃铛发簪叮当响,白镜净想要反抗,但是身体却好像是被人揪住了死穴,完全不能动弹。
那是邪术,男人将白镜净踩在脚下,面无表情但是用尽了全力地碾压,好像是在碾死一只蚂蚁。
白镜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甚至连眼泪都止住了,嘴角溢出鲜血,头脑发昏,她感受到自己浑身都在手上,血液在身体中肆意流窜,骨头与皮肉都在呻、吟。
但是她死死地盯着这个男人,好像要将对方的所有都刻画进脑子里,永生永世——不,她就算献上自己的灵魂,也要将对方挫骨扬灰!
终于,白镜净的头脑越发昏沉,她提不起一根手指,但是腹部胸腔依旧在被殴打着,尽管疼痛的感觉在逐渐减少,体温快速降低,脸侧带着发丝都被血液浸染,鼻尖萦绕着腥甜的血腥味。
她知道自己快要死去了。
就和梦中的情景一样,白镜净被拖了出去,男人将她拖到了后院的山上,下起了小雨。
她的襦裙被雨水弄脏,混杂着血液以及泥土,甚至还带着虫子,邋遢的不成样子。
正是中元节,她的视线之内都是模糊鲜红的,她仿佛听到有人在悉悉索索地说着什么,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母亲,祖父,还有弟弟妹妹,都在天上看着自己。
那是天上吗?
自己能够和他们团聚吗?
自己……如果死了就能和家人一起相聚,那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爹……娘……我就要去和你们一起了,在等我一下,就一下。
白镜净被泥土淹没,她的绣花鞋遗落在一旁,但自己被厚重腥臭的泥土全部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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