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镜净一直以来的面无表情终于破功,眼睛眯起,感受着舌尖的味道,就连气势都软化了许多。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满足感,沉寂数百年的味蕾觉醒,好像灵魂都在颤抖。
对面的夫妻又对视一眼,摇摇头叹口气。
这孩子看起来真不容易啊,吃口饭感觉眼泪都快下来了。
吃完饭,旁边坐的那个女生掏出来一袋瓜子,和夫妻俩还有白镜净分食,攀谈着。
尽管白镜净基本只是听不说话,但气氛竟然还算融洽。
从谈话中得知,这个女生叫蒋雅,家是B市的,在N市上大学,放暑假了要回家。
白镜净一边听着车厢内嘈杂的声音,一边看着窗外的世界,她竟然对未来也有了几分期待,这种心情几乎是从未有过的。
天色渐暗,窗外的太阳终于坠入地平线,月亮升起,夜空繁星点点,连缀出一条银河,无遮无拦,广阔而神秘。
火车中间停靠了几站,人来人往都透露着匆忙。
耳边逐渐变得安静,白镜净从星空挪开视线,发现对面的夫妻俩已经睡着了,男人靠着座椅背,女人依偎着男人的肩膀,睡得十分沉静。
旁边的蒋雅正轻手轻脚地收拾着桌子,看到白镜净看过来,腼腆地一笑,小声说:“你也睡会吧,离B市还远呢。”
相处这两三个小时后,蒋雅也发现这个小妹妹尽管感觉有些阴森,但是细看之下长得还是可爱的。虽然话少了些,但看起来是个可怜孩子,总感觉有些自闭。
白镜净点点头,歪着脑袋靠在墙角,闭目养神。
几百年来什么都干不了,睡觉倒是一等一的熟练。
慢慢地,意识模糊起来,呼吸悠长,显然是睡着了。
车厢更加安静了,除了此起彼伏的鼾声,只有偶尔几声小孩的啼哭,随即很快也在家长悉悉索索的哄声中弱下去。
过道中偶尔有人走动,却也引不起任何注意。
没过多久,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男人,个头不高,穿的有些破旧。他好像随意路过,靠着过道旁的座位一手拿着手机点着看东西,手肘处搭着外套作为遮掩,另一手偷偷摸摸地朝对面丈夫怀里揣着的包伸过去。
眼看就要得手了,他心底窃喜。
这对一看就是进城打工的乡下人,一般这种人不太会使用手机支付,根据经验,随身携带的包里很大可能有两人进城带的钱。
尽管可能不多,但贼不走空,多少能回点本。
他警觉地四处观察着动静,手刚摸上包,突然背后发凉,鸡皮疙瘩暴起,像是被什么野兽盯上了一般。慌张抬眼,正撞上一对幽黑的眸子,充满死气,像是深夜的蛇似的悄无声息地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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