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完这一可能性,傅里就看到淮安抬手撸了一把头顶上的枝条,扯下不少握在手中,修长手指灵活地翻飞着,很快,那些树枝就被他编成了一个精致的小篮子。
傅里腾地一下跳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盯住那只篮子。
有了!
作案工具有了!
又被她逮到咯!
傅里顺着树影蹭蹭蹭地一顿穿梭,在被自己体重压垮的两棵小树绝情地抛下来后,傅里放弃了蹲守在高处监视淮安的想法。
她十分愤怒地踢了一脚其中一棵可怜巴巴的小树。
这小破树太能侮辱狐!
按照现实生活中计算体重的方法,她现在这个年纪的小藏狐,也只有六斤左右,怎么就不能坐坐它了?!
自诩睿智的傅里没能被树的侮辱击昏了头脑,她灰溜溜地夹紧了尾巴,继续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尾随淮安。
终于到了一片平地处,淮安才停下脚步。
他弯腰放下那个精巧的小篮子,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静静地站在月色下,衣袂翻飞,遗世独立。
突然他抬起手,腕边的衣袍滑落到手肘,露出肌肉线条极为漂亮的小臂。
傅里艳羡地蹬蹬后腿,挠挠脑后发痒的皮毛。
她意识到自己做出了狗的行为,很是生气,回头朝着后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嗷呜……”傅里痛得低叫了一声。
这个智商,基本上也就告别做人了。
傅里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自己的底线,也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失败。
她的腿上留着自己的牙印儿,心里摒弃着自己的弱智行为,视线却还是没有离开淮安的手。
默默揉着被自己咬得生疼的小粗腿儿,傅里逐渐放缓了动作。
淮安的手掌心冒出了漂亮的辉光,比皎白的月色还要耀眼夺目。
傅里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直到被风吹得口干舌燥才反应过来要闭上嘴。
她看到淮安双手微微合拢,凝眸盯着远处的一点,中指食指并拢在一起,骤然朝那方向轻扫。
被他盯上的那片山头儿应声而裂,噼里啪啦地落下石子,继而掉进无底的悬崖。
傅里吓坏了。
她吞咽着口水连连后退。
这男人实在是可怕。
上一瞬还能跟人和风细雨地说话,下一刻就能将山头掀翻,连渣儿都不剩半块儿。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她还是赶快变成人,然后果断离开他下山去也罢!
随手劈了座小山后的淮安好像很开心,他俯身捡起了那个小篮子,低头整理着被风拂乱的衣襟。
发现淮安似乎有回家的意向,傅里大惊失色,急忙撒开四条短腿疯狂地朝家里奔去。
柔暖的春风吹在傅里毛发尽褪的耳边,由于她跑的速度属实不慢,再温和的春风也稍显冷冽起来。
像软刀一样缓缓剥去了傅里脸颊上所剩无几的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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