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怀里抱的是壶天剑匣?可以他和黎晟天恶劣的关系,以后不应该打死不往来么?
夜怜敲了敲古朴的匣面,却诧异地发现剑匣已经开了。绘制着特殊纳物法印的剑匣内仙剑早已不翼而飞,只剩下最后一柄窄短的匕首。
银白的刀刃如同一面光滑的镜子,倒映出夜怜一双睁大的黑眸。她记得,这是黎徊自己做的匕首。
这是黎徊在一次次被拒绝离开剑冢后,唯一一次以自己的意愿偷偷铸得。至于他当时到底是怀着怎样心情,夜怜已经不愿再去回想。
她转动匕首,在反光的刀面上看见了旁边的黎徊,他的目光也在望着这里,却平静地仿佛无事发生。
夜怜回头,对着他由衷地笑了笑,“这匕首不错,我来帮你。”
起初夜怜并不相信这铁锁是砍不断的,但当她又一次用匕首招呼锁链,却连一丝划痕都没留下的时候,她终于觉得自己该找一个地洞钻一钻。
然而她并未从黎徊的脸上看出半分不耐,只见他蓦然伸手覆上她的手背,一阵微凉的触感将她包裹。
少年的手因为常年铸剑的缘故,虽有天生的好肤质却还是在虎口处留下了一层薄茧。略有些粗糙的细茧摩擦过她的手背,传来细细的痒,她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她几乎大脑空白地被黎徊按着手,稳重的力道从他的手上传来。黎徊未动黑铁,只是在坚硬的棺材木上使力挖出了一个洞,连接棺木那头的铁链便从里面拽了出来。
他继而握着夜怜的手拉向棺材另一侧,夜怜被他这一带,伸长了手臂几乎半个人要扑到他身上去。
“停,你停一下。”夜怜后知后觉,严肃地扶着棺沿,想抽回手却没抽动。
她咬牙道:“你先松手。”
拜托,他现在抓的是她的手,不是匕首好吗?
黎徊抬眼看她,银灰色的眸子宛如千年无波无澜的冰湖,湖面上却有她朦胧的影子。他扇动了一下鸦羽般的眼睫,徐徐放开了她。
“……东海沉铁,唯神剑可断。”他再次开口,却是在为她解惑。
“你从何得知?”她好奇问道,毕竟她可是陪着黎徊在剑冢里当了六年文盲啊。
黎徊沉默,就在夜怜以为他会继续埋头苦干不再搭理自己的时候。黎徊伸出了自己一直紧紧攥着的另一只手,他摊开手心,里面藏着的竟是一片燃烧掉一半的金叶子,正是她那晚不小心落在他身上的。
“……谢谢。”少年的嗓音犹如秋风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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