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太阳西斜,画师作画也告了一段落,这下是真的可以走了,只不过双臂高强度运作,隐隐作痛。
孙齐忠悄悄靠近隋定衍道:“皇上,如今已过酉时,丞相在御书房等您一刻有余了。”
隋定衍却只顾着怀里的女儿。方才阿稚醒来,发现自己被父皇抱在手中,咯咯一通傻笑,伸手去摸父皇略有胡渣的下巴,隋定衍宠溺地将她抱起,用长出来的胡渣去逗她,逗得她小身子一个劲往后仰。
纪挽棠听到了孙齐忠的话,抱着略有抽噎,却还不肯醒的幼之一边轻拍哄着,一边道:“陛下,您快去忙吧,可别耽误了正事。”
隋定衍在心里叹了口气,天晓得他现在有多不舍,只能努力为自己再争取一些时间,装作听不见臻臻说话,冲阿稚道:“阿稚,叫父皇,父皇,叫一声给父皇听好不好?”
“陛下。”纪挽棠无奈,再次提醒他,隋定衍只能十分恋恋不舍将阿稚交到宫女手中。
平日里阿稚也亲宫女,此刻却不知为何,见父皇要走,小手一把拉住他的衣衫,哇哇大哭起来:“呜哇哇哇……呼、呼皇!”
阿稚一哭,幼之更是挡不住了,抽噎声越来越大,委屈的像是十天没给他吃饭一般。
她这么撕心裂肺的哭,还嫩生叫着父皇,隋定衍哪还能狠下心,抱着阿稚撒不下手,一脸为难:“阿稚啊,不哭好不好,父皇不走了。”
纪挽棠也头大了,管阿稚做什么,阿稚最好哄了,别看她哭的动静大,只要有玩具,没几秒中就能被吸引注意。
隋定衍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就是狠不下心,难得女儿这么粘他,平日里都是粘臻臻多一些,他想了半晌道:“朕今日就只有丞相要见了,要不,朕带阿稚一同去,很快回来。”
阿稚哭声渐止,幼之也慢慢停下抽泣,纪挽棠可算是松了口气,可又蹙眉:“带她去圣宸宫,会不会不太妥当?”
隋定衍啧了声:“这天下都是朕的,朕带女儿去趟圣宸宫有何不妥。”
纪挽棠一个头两个大,懒得管他:“行行行,陛下您最大,那你就将阿稚带去吧,我们也差不多收拾收拾回宫了,过一会直接把她带回永乐宫就行。”
于是隋定衍欢天喜地抱着女儿回了圣宸宫,发现女儿真是半点都不肯离开他后,又将女儿抱进了御书房。
丞相从椅子上站起行礼,抬头见皇上怀中钻出个胖娃娃,那惊讶程度可想而知:“皇上,这、这、这……”
隋定衍塞了一块玉佩到百无聊赖的女儿手中,大气摆手:“这是朕的四公主,年纪还小,就喜欢跟着朕,一同朕分开就哭,朕也拿她没办法,爱卿不必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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