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说话了,只能转过头哼一声,显然是不信。
皇后之下的惠妃魂不守舍拿起酒杯,咽下一杯苦酒。
她抬头看去,皇后倒是比她想象的镇定许多,趁着歌舞声起,惠妃眼中万分复杂:“皇后好生大度。”
皇后利目扫向惠妃:“少管闲事。”
她能有什么法子,这还不是纯淑妃自己要求的,她看的清清楚楚,这是皇上主动将人安排过来。
皇上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要废了她?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皇上不至于此,毕竟废后是大事,她并无大错,皇上理应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皇后扶额,一时猜不透皇上到底在想些什么。
正当宴会开始时,殿外突然又传来喧哗,隋定衍直起身:“怎么回事?”
皇后听到动静,脸上浮现一抹喜意,无论如何,压制纯淑妃是绝对没有错的。
喧哗维持了好一会,终于传来唱响:“太皇太后驾到——”
隋定衍一愣,随即又一喜,赶紧站起来迎去。
门口的宫人退开,一华发素服,看起来十分威严,连皱纹都齐齐整整,带着灰毛抹额的老夫人拄着凤头拐杖缓缓踏步进殿。
隋定衍面带笑意,有些无奈:“皇祖母,您怎么不提前跟孙儿说,孙儿好去接您呢?”
太皇太后瞥了他一眼:“就是要猝不及防才成,哀家可说了你不少事,等宴散,你可要跟哀家好好交代交代。”
皇后忙不迭迎上去,笑颜如花:“皇祖母,孙媳可盼了您许久,终于是把您盼来了。”
隋定衍微微皱眉,摸了摸腰间的葡萄佩。
太皇太后淡淡一笑,迈着步子往上走去,隋定衍与皇后连忙搀扶她。
一阶一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太皇太后路过不少生面孔,有些叹息,终于到了顶,却看到一张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鸿波的标志面孔,女子瞧着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奇的是,她是唯一一个没站起来,依旧坐在座上的人。
隋定衍在一旁攥紧了拳头,有些担心,不知道臻臻怎么突然发起了怔。
皇后几乎要大笑出声,纯淑妃未免太能作死了一些,在太皇太后面前都敢不敬,看来是方才皇上的纵容喂大了她的胃口,妙哉妙哉。
平秋在一旁急的冒汗,不顾尊卑拉扯着娘娘的衣袖,纪挽棠终于有了些意识,缓缓站起,然而看着眼前这张熟悉至极的面容,纪挽棠喉间梗塞,许久才喘出一口大气,泪水汹涌而出:“奶奶!……”
四座皆惊,看着纯淑妃莫名其妙落泪,不敬尊卑地喊着奶奶,在场人都傻了,纯淑妃这是着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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