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挽棠倒茶的手顿了顿,本想叫络夏也给她倒一杯,如今看来,还是算了吧,人家不一定会领情。
“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她淡淡道。
平秋几人将愤愤的视线移开,但忍不住再心里为娘娘抱不平。惠妃算什么东西,明明还比娘娘低一级呢,却这般无礼,真想让娘娘好好治治她。
纪挽棠却毫不在意,轻浅啄茶,静静等着雪停。坐在门口的惠妃却有些坐不住了,视线频频往纯淑妃的肚子上看去。
又是一个母凭子贵的,惠妃这般想。
当初大公主在她肚子里时,她不也是万众瞩目,谁都敬着她,可大公主生下来后,往日的荣光就没的差不多了,待娴妃进府后,更是连皇上的恩宠都没了。
纯淑妃现在再有能耐又怎样,她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呵,可笑,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不听旧人哭,等孩子生了,若是个公主,皇上的恩宠早晚会散,就算是个皇子,明年春天又要开始选秀了,早晚会有新人上来,皇上会有更多皇子的。
到时候她倒要看看,纯淑妃还怎么笑得出来。
她正站在过来人的角度,十分畅快地想着,仿佛能预见纯淑妃接下去的命运,忽然,帐子一动,有金色光芒泄进来,惠妃一愣,几乎是瞬间站起:“嫔妾参加皇上。”
如今公主渐大,皇上只每个月召过去两回,咸福宫,已经许久未见皇上身影了。
这一刻,瞧见剑眉星目的皇上,惠妃的心又扑通扑通跳起来,连忙摆出最妍丽的神色,朝皇上娇羞笑着。
“被雪困住了?”男人颇有些幸灾乐祸,径直往纪挽棠走去,先暖了暖自己的手,才小心翼翼抚上她微微有些起伏的小腹,“不用怕,父皇来陪你了。”
惠妃的脸一下就从褪成了白色,脑子一片宕机,皇上,竟完全忽视了她……
大手只触到小腹一秒,纪挽棠就躲开,嗔了他一眼:“有旁人在呢。”
隋定衍一愣,刚想说哪有外人,视线一扫,却见到帐口木愣愣的惠妃,倒是有些奇怪:“惠妃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他往臻臻身边一坐,也不避嫌,手臂一伸,就将臻臻的小手握在掌心不停揉捏,从前还没这个癖好,在臻臻身边倒是被莫名养出来了,不捏不舒服。
纪挽棠蹙眉看了他一眼,见他丝毫没有自觉,便不管了,自己捧起本书静静看着。
惠妃看着他们之间熟稔的互动,隋定衍不自觉露出的宠溺,心仿佛被一张网罩住了,狠狠往下拉,疼的可怕。
“嫔、嫔妾是想去给太后请安,太后近日喜欢听嫔妾念经,说嫔妾念经的声音十分虔诚温柔,叫她身心舒适。”惠妃大脑木了,有些不知道在说什么,但看到皇上时不时侧头关注纯淑妃,忽的莫名其妙道,“皇上不是一直难入眠吗,要不嫔妾给皇上念一念,说不准就能治好皇上的难眠之症呢。”
隋定衍听到这,皱了眉,有些后悔不该多嘴问惠妃,直接让她走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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