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沮丧,她回了句:不如,你自己走吧?
温夕山回了一个字:不。
虽是炭枝写的字,却笔力遒劲、力透纸背,仿佛能透过纸张看见写字人的固执表情。
萧宝菱又愁又感动,站在窗前望着树下的青年,正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时候,忽然,房间门被敲响了。
她吓了一跳,立即关上窗户,把帛带香囊全藏到被子里面,再走去开门。
朝颜站在门外,身后还有两个侍卫。朝颜神色复杂地道:“公主,太子殿下要您现在过去找他。”
大概是因为有侍卫在,朝颜对贺元夕的称呼终于放尊重了,只是语气仍不情不愿。
萧宝菱惊愕,“现在?”
朝颜无奈点头:“对。”
“好吧。”
萧宝菱没有办法,只好披多一件外衫,走去了正殿。
书房亮着灯,门没有关,萧宝菱走到门口时停了一下,少年眼神看过来了,她才进去。
走到书案前,萧宝菱规规矩矩地站着,感觉自己像被叫到老师办公室的犯了错的学生。对方不出声,她只好先开口:“怎么这么晚叫我过来?现在都子时过了,我都睡下了。”
深夜寂静,少女话音轻软,语气中带着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小埋怨。
贺元夕放下手中的折子,抬头看着她道:“我以为你到寅时也不会睡呢。”
这话也说得不重,但带了明显的嘲讽。
萧宝菱语塞了下,脸上有些讪讪的。
贺元夕起身离开木椅,绕过桌案,站在她面前道:“为什么要跟他走?”
这一句,语气又平和了下来。甚至少年说话时的眼里,还有一丝受伤难过的情绪。
萧宝菱动了动嘴唇,思考应该如何开口。
贺元夕又问:“你们打算去哪里?”
室内独处,没有外人,眼前的少年忽然和他在竹屋时的样子重合起来,萧宝菱不知不觉卸下心防,轻声道:“就是离开皇宫,四处看看,觉得哪里好就在哪里安定下来。”
少年抿唇望着她。她微微地笑了下,“你记得吗?我很久以前就跟你说过的,我的愿望就是出宫去过平凡的日子。”
贺元夕怎么会不记得,只是这时才想起来,他甚至记得她后面还有一句——然后天下和平,可以去游玩,不要有战事。
他一直憋着的气忽然之间全消散了,只是心里又冒出了新的不舒服。他道:“那样的日子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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