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脖颈和脸颊的青筋都迸起,神情阴郁不明,巨大的刀具扛在他肩头,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煞气,身边也到处都是被暴君砸出来的坑。
维持这种大面积的[帐]需要一定的术式媒介,守在媒介边上的诅咒师们现在都已经一身血、浑身粉碎性骨折的镶在墙上,扒都扒不下来——大概扒下来也能直接送进火葬场了。
这是只被彻底惹毛了的野兽。
连趴在甚尔身上,被圈养的拥有储物能力、被当做武器库的咒灵都因为暴君那浓郁的杀气而蜷缩颤抖了一瞬,跟在甚尔身边的玉犬都炸了毛。
可哪怕这么气势汹汹的发泄了一遍,那几乎让甚尔窒息的郁气依旧堵在他心里。
“……啧,开什么玩笑啊!!”
甚尔咬牙切齿的回想着刚刚的幻境。
绘理依旧病逝,但没有变成诅咒,而是在那个秋天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惠也死了……那笨小子和自己这种自私的烂人完全不像,反而更接近绘理,毫不犹豫的自我牺牲,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的命给弄丢。
笨蛋!蠢货!
伏黑甚尔这辈子唯独重视的两个人,在他所忘记的前世先后痛苦的死去。
记忆的刺激,让这位暴君的臭脾气被彻底点燃。
轰!!
甚尔往前走着,忽然狠狠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上,钢筋混泥土瞬间被打穿,坍塌碎了一地。
然而皮糙肉厚的暴君手臂上甚至连道口子都没有。
“甚尔!”
属于少年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与此同时,玉犬唰的竖起耳朵,欢快的叫了一声,撒腿就朝小主人跑了过去。
甚尔睁圆了眼睛,猛地僵住,下一秒快速的扭头,死死的盯着来者的脸。
活生生、比幻境中在黑暗独自死去的那个青年要小一圈的惠跑了过来。
胸膛正因为战斗和奔跑过后略显急促的呼吸而明显的起伏着。
惠看了周围一圈:“老远就听到你这边的动静……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敌人和[帐]都已经被你解决了吗?”
甚尔不吭声的盯着儿子,目光停留在对方完好无损、几乎能够用漂亮来形容的修长双手上。
——在今天之前,除了前世在影世界里交战的当事双方外,谁都不知道这双漂亮的手被彻底斩断过。
面无表情的甚尔没有丝毫犹豫的下定决心。
甚尔:去他的上辈子。
甚尔:这一世谁敢弄断我儿子的手,我就把他削成生鱼片。
体格巨大结实的男人直接快步上前,他把肩头的家养诅咒拽下来,让其缩小成球后就塞进裤兜里,然后抬起粗壮结实的手臂,把显然情绪并不怎么高、但还在努力保持冷静、试图将注意力回归大局的儿子死死的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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