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有一天十一点多,我看见他办公室的灯亮着,想去找他问个问题,敲了好久门,没人应。我悄悄进去一看,他的结题报告写了一半,趴在桌上睡着了。而且,满屋子都是酒气。唉!这年头搞学术不容易啊,应酬完还要回办公室写报告。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他,他这么拼命到底图什么。为钱?为名?还是为了……”肖肖意味深长地看了凌凌一眼,她叹了口气,说:“他真是个好男人!”
凌凌抬起头,视线恰好遇上一双如碧潭般幽深的双眸。
只需要一眼,她懂了!他这么辛苦,只为了他想要的女人。
“凌凌,日本怎么样?”有人问她,“日本男人是不是都特变态?”
凌凌恍惚回神,随口说:“也不是特别变态,就是喜欢穿着瘦身的牛仔裤,背着紫色的女士背包,再拿着一款鲜红色的手机当镜子照,摆弄自己的黄头发。”
“这么夸张?!难怪日本盛产小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中日两国的人文差异,不知不觉酒足饭饱。
“大家欢迎朱老师给咱们唱首歌吧!”又有人开始起哄,“来一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朱老师当仁不让,一展歌喉。朱老师唱完,又有几个自认歌唱得不错的老师和学生献歌。笑声和掌声此起彼伏,气氛马上热烈起来。
后来,不知是谁起哄,把麦克风递给了杨岚航:“杨老师,你也唱一首吧。”
他没有推辞,接过麦克风,起身走到包房的正中间。掌声立刻雷鸣般响起。
杨岚航待掌声结束,字字清晰地说:“今天,我不想唱歌,而是有些放在心里很久的话,想借这个机会说出来。”
房间一片安静,大家聚精会神听着。
杨岚航缓缓开口,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个人,他从小热爱诗歌,梦想着成为一个诗人,结果,他一生从事科研事业。他富可敌国,却终生漂泊流浪,无家可归。他一生都在渴望找到一个真正爱他的人,可他最终带着对爱的绝望,孤独地死去。他的名字留给后人无上的荣耀,然而他墓碑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阿尔弗雷德·伯纳德·诺贝尔。”
不少学生是第一次听说诺贝尔的经历,惊叹连连。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诺贝尔这么伟大的科学家,有着如此悲怆的一生。
杨岚航说:“我的父亲希望诺贝尔悲伤而伟大的人生经历能让我懂得:作为男人,一定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且一定要坚持下去。”
他顿了顿,转过身,旁若无人地面对凌凌。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凌凌手心浸满汗水,可是她的内心又充满了火热的期待。
他字字清晰地说:“白凌凌,就算你是我的学生,就算当着全世界人的面,我也要说:‘我爱你’,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我们四目相对的一刻,我就坚信,你就是陪伴我一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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