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星点头,脑子里在想失约于梁岩的事情。她第一次犯上了拖延症,一条失约道歉的信息怎么也发不出去,直到下午三点多梁岩发来信息问她是不是已经上车,她才回复说:“没有,我把票退了。”
“怎么了?”
“人不舒服,发烧了。”
“看医生吃药了吗?还是一个人在家?”
“嗯,在黄老师这里。不好意思,我改天再去找你。”
“没事。”
梁岩等了会见温星没有再回复,放下了手机。这几分钟里,他的情绪很复杂,但他还没有想清楚,人已经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昨晚梁岩让林雅容哑口无言,却和梁帆顺闹翻了。
梁帆顺从他好友董半仙那回来,进门就听司机说林雅容去了趟江州,回来在车上一路生气哭着回来的事情。他很心疼着急,忙上楼问老婆发生了什么事,结果看到梁岩也在。一问得知梁岩找了个不太好的女孩让林雅容生气,再听那女孩还把林雅容骂得狗血淋头,他便怒了。但梁顺帆不像平时一样立马怒斥梁岩,真正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是个极其有个城府的人,他目光锐利扫向梁岩,一言不发去了书房,留下一室的威严和压迫感。林雅容感到气氛不对,哭都忘了,她忙劝梁岩:“你爸真生气了,你和那个温星的事情赶紧不要再提了,我迟点和他说你们已经分手了,这样就算了。”
“这事迟早要谈,他回来正好。”梁岩却说道。说罢,他也离开房间去了梁帆顺的书房。
在梁岩的记忆里,父亲有两种形象:在他十四岁之前,梁帆顺是个很睿智的父亲,豪爽大方。他敬重他;而在他十四岁之后,梁帆顺身边遭遇兄弟变故,开始疑神疑鬼信了鬼神之说以后,他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他们开始吵架,梁岩用愚昧无知形容梁帆顺,梁帆顺则认为这个儿子无法无天大逆不道。
在书房里,梁帆顺在给金鱼喂食,他有一个很大的鱼缸,里面养了很多金鱼。鱼缸摆放的位置很奇特,不是正摆,而是微微斜侧着朝某一个方向,梁帆顺对这个位置要求很高,不允许任何人移动,他还很宝贝自己的金鱼,到点总要赶回来亲自投喂。对梁帆顺来说鱼和鱼缸都有风水,有了这个鱼缸镇住他的脚,他就不会再被恐惧的事物困扰。
梁帆顺对走进来的梁岩没有正眼看,他抬抬眼皮往鱼缸里多投了几颗鱼食,冷声说道:“那个叫温星的女孩,你非要和她在一起,就把她的生辰八字告诉我。董先生算过如果合适,她对你有利,我绝不拦你。”
“你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在想什么?难道认为你自己很开明理智?”梁岩额头青筋突突跳,双手徐徐插进了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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