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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因前朝旧例,又因兄长之故,我视地方割据为心腹大患。从十几岁领兵那日起,家仇国恨深埋于心,我发誓与地方割据势力势不两立,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刚愎自用,谁强,就视谁为眼中钉,毫无原则人情可言,现在想来,那时的我与先帝、长姐又有何区别。

后来、幸而遇见你,一见入眼倾心二见非汝不娶,若不是怕你将来会视我为敌,心生厌恶不肯嫁我而心生忌惮,东平之战在所难免又或许早早提上日程。

一时情难自控,又扯远了,言归正传……

若朝廷发兵东平,亦不必担忧惊恐,只要大军开拔离京,京畿防御力量薄弱,整个京都城便如他盘中之肉,到时候庞敬宗定不会错失这大好良机,狼子野心布之于众,图穷毕见原形毕露,定会抓住机会起兵造反,逼迫幼帝元程与昔太后退位让贤,再培植自己的傀儡势力,以裕后、元重为幌子,坐拥这天下江山。

临走之前,我已交代晋如等朝堂肱骨之臣,若庞敬宗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拥幼帝元程当朝亲政,若昔太后胆敢干涉朝政胡搅蛮缠,当按大夏宗室律法暂时软禁。

兵行诡道!届时出征东平的军力依计定然不会抵达东平,而是出城待命随时返京瓮中捉鳖绞杀庞贼。既然朝廷一方不足为惧,东平倒可以声东击西,出其不备趁机平了济州。

吾爱卿卿、慧心巧思,知谋擅略,定能百战百捷,履险若夷……”

……

李荣赈果真料事如神,用兵精准。

几日后,京都皇城就变天了,庞敬宗以皇帝年幼孱弱无能,后宫擅自专权干政,企图牝鸡司晨夺权篡政,朝堂之上外戚专权祸乱朝纲为由,携朋树党以武力逼宫,迫使元程禅让退位。

晋如,陶锦尧等忠正之臣力压群雄,挺身而出,拥元程临朝亲政,两方势力闹得不可开交,于皇宫正殿——太极殿兵戈相向。

彼时富贵安逸的昔后哪见过这阵势,面对双方力量悬殊,想到自己极有可能失去眼前的荣华富贵,沦为叛臣的刀下之魂,内心除了极度的恐慌惧怕,更多的是悔不当初。

她恨自己怎么就一时无脑受人挑拨让阿弟去了西南,怎么就沉不住气听信谗言让京畿兵力倾巢而出。

她目光空洞呆滞地坐于殿上,麻木看着殿前一片糟乱,心如刀割听天由命。

若、还能重来,她……

元程早于几日前传诏于已在京畿之外的祝裕,让他赶紧撤军打道返京,可耐不住庞敬宗老奸巨猾得了风声,趁大军折返前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卸下伪装,以武力强行破宫。远水解不了近渴,眼看着京都城半数以上的兵力都为他所用,宫内防卫早已是庞秋沉的人,父子二人昂首立于殿中,睥睨一切,稳操胜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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