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祖国人一同在价格昂贵的恒温浴缸内泡澡时,他突然说最近天气不错,我应当出去多晒晒太阳。我在觉得诧异的同时也倍感惊喜,试着靠着他的胸口和他再谈了谈,才知道自己终于得到了外出活动的权利。
虽然只是在这栋房屋周围叁米内活动的权利,我却还是因此欢心雀跃到了极致,将他谢了再夸,夸了再亲。他看上去也很高兴,十分惬意地接受了我的表演与夸赞,再一如既往地手脚不安分起来。而在次日,我便同他于阳光和煦的白日在室外共进了叁餐,感受了舒适无比的风与恰到好处的热,并在气氛奇妙的夜间一起坐在屋顶看星星。
我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越来越幸福,也认为自己活得越来越开心。
话虽如此,这个看似即将迎来美好结局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爱情故事却在不过几日后便迎来了转折,让这一切都变得不再确定。
正如我之前所说,祖国人囚禁我——他绝对不会接受这种说法——的地方是一栋独立的房屋,风格温馨和谐,设施完备齐全。可其位于一片貌似是处于山地地形上的繁茂森林内,四周荒无人烟,冷清无比,显然是个与世隔绝的隐蔽之地。而如今我即便终于获得了外出的权利,也清楚自己决不能继续得寸进尺,因而根本不会往某人规定的范围内跨出一步,更别提去做探索四周乃至趁机逃跑与别人接触等一类事。
但我不去越界接触别人,不代表别的人不就会这么做——比如某些不知为何竟然迷了路的露营者。我当时刚结束了在屋外躺椅上的午睡,正迷迷糊糊地准备进屋准备晚饭,却发现了那与我年龄相仿又狼狈不堪的一男一女。他们跌跌撞撞地向我奔来,惊喜又急切地向我寻求帮助,希望我能给予他们一些药品食物,让他们借用一下通讯工具。见此情形,太久没接触除祖国人外其他人的我呆愣了良晌,在他们中的某位都激动地抓住我的手时才反应过来。
“放心吧,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好像突然又变回了数月前那个专注于照顾被解救实验犬的普通人,我下意识地给了对方一个温暖的拥抱,轻轻柔柔地出声安慰,却又不得不马上告诉他们一个相对残酷的事实,“我会给你们需要的食物与药品,但其他的忙我实在帮不上,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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