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都消失了,一崩溃就要活活撕碎他的暴烈能量,全都消失了。
但是在缺氧的环境下,他仍然能生存,酸雨也不能腐蚀他的皮肤,说明精神力运转没有问题。
只是失控的过程结束了。
脸上有伤,身上有伤,某些地方伤得很痛,可是这些伤加起来,比精神力失控的后果轻得多。
以往不活活熬上四五天,失控的症状不会有任何减轻。
但今天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并且是极端崩溃,毫无逆转的可能。
怎么会这样?这个问题又一次浮现在牧零脑海。
是因为被人毒打?
不对。他第一次精神力失控,整个连队八台机甲围攻也没能阻止他发狂。
是因为在地球?
不,十年前他在地球参加重启的基因实验,就曾失控了三天。
硬要说今天和过去唯一的不同,就是他被那个女孩......
当所有可能都被排除,也许最不可能的反而是真相。
令人羞耻的真相。
坏掉的衬衫和外套松松垮垮,碎布缝隙,又白又瘦的身躯沾满雨水和污泥,薄薄的肌肉因为主人复杂的心情,时而紧绷时而放松。
“咔嚓”废掉的机车大灯掉了,合金灯罩滚落在地,反射出微弱的光线,照亮牧零青黑交加的脸庞。
松开拳头,牧零弯下腰,拉开军靴的拉链。
他的脚踝内侧贴着一个巴掌大、薄如蝉翼的军用通讯器,牧零取出通讯器,发送消息。
大约一刻钟之后,一辆私家车出现在巷子外。
纯黑的悬浮车线条流畅,科技感十足,车灯却没开,显然不想引起注意。
抬腿走向悬浮车,刚走了两步,牧零忽然踩到东西。
是一张塑料卡。
捡起卡片,略一打量,他便认了出来。
是那个女流、女孩子的。
“去警局。”
很快,车子消失,雨渐停。
另一边,卫蓝风驰电掣往家跑。
她得在牧零查出她是谁之前,赶紧带好家当逃离地球。
路上卫蓝唤出系统,询问对方的来历。系统顾左右而言他,颠三倒四说不清楚。
问不出个所以然,卫蓝试着换个问法:
“你会不会害我?”
“不会。”系统很肯定地回答。
怕卫蓝不信,它补充道:“我刚才快没能量了还帮你呢。”
刚才?卫蓝注意到这两个字。
“那你现在有能量了吧。”她诈道。
系统耿直地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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