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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慕濯也未曾遇到什么麻烦,就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京城。

人心向背昭然若揭,胜负已无悬念。

只需等待宫里尘埃落定,即可完成一场没有伤亡的交战。

皇帝崇文抑武,引得武将们惶惶不可终日,如今大难临头,他倚重的文臣集团却未能帮他抵挡这来势汹汹的千军万马。

昔日为他鞍前马后的太子一系备受冷落,孟庭辉和时文柏赋闲在家,与罢官无异,派不上任何用处,薛仆射等忠于老摄政王的官员们反戈一击,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

此时此刻,也不知皇帝是被突如其来的逼宫吓破了胆,还是想起孟庭辉与时文柏等人,为自己对忠实走狗们的过河拆感到追悔莫及。

但无论他作何想,都已无力回天,只能接受既定的现实。

英国公和将领们汇报完情况,自觉告退,帐中只剩下慕濯与时缨。

四目相对,时缨隐去眼底水雾,拉着他上下打量。

尽管现实与梦境截然不同,但她始终存在隐忧,必须亲自确认他平安无事,才能彻底放心。

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好笑道:“也就一些皮肉伤,几个月过去,已经痊愈了。”

旋即将她揽入怀中,压低声音:“你若不信,晚上好好检查一遍便是。”

语气一本正经,却让她瞬间面红耳赤。

她岔开话题:“公主殿下和……我兄长呢?”

方才交谈的时候,她已经将自己认舅父舅母为父母之事告诉他,如今便直接改换了称呼。

慕濯稍事沉默,斟酌言辞道:“林兄被线人们报复,受了点伤,但目前性命无虞,他禁不住快马颠簸,只能乘车缓行,宣华和他一同,会迟几天到。”

时缨心里顿时一沉。

大梁的线人们对北夏国师恨之入骨,若有机会报复,怎会让他只是“受一点伤”?

慕濯环着她的手臂收紧:“阿鸢,抱歉,我没能保护好令兄。”

他亲笔写信,对线人们再三叮嘱,说国师掌握北夏的重要机密,他必须活着接受审问,才能发挥价值,线人们也答应下来。

却未想到,他们临时反悔,竟在最后关头利用宣华设局。

兴许他们觉得林思归诡计多端,想杀他难如登天,才不得不妥协。

然而一旦逮住可乘之机,压抑多年的仇恨终于找到宣泄口,便失去理智,只想让他速速偿命。

宣华……

慕濯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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