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山鬼。”
身旁有人解释道,他一直站在乔孜身旁,身上的玉茗花香淡雅清冽,兄弟两个人在一起,一动一静,乔孜屏住呼吸,心里喜乐交织,末了又泛起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他少年时期存有几分青涩,身姿未完全张开,临着溪水,衣袍一角被打湿,水上倒影清秀雅致。
“山鬼这个名字还是它自己选的。”宋雅生掸了掸衣袍,边跟着大黑狗走边给乔孜解释。
原来是他们几个在城东门捡到的小狗,当时饿的皮包骨,看人就摇尾巴。适逢大雨,几个人一条狗挤在一处。
“我捡不回去,疏君跟疏泉带回去便也露馅了,想了想去还是宜修抱走了。”
“嫂嫂你别看他这个人冷冰冰的,其实心特别好。家里好几条狗,就是狗笼子也是鸡翅木造的,三层小红楼,雕梁画栋,简直是狗中皇宫,贵气逼人。”
“吃的都比人好,嫂嫂你一定要试试宜修的手艺。”
“你要嫂嫂吃狗食?”宋雅生照着万疏泉的背打了一掌,“好大胆子好大胆子!”
“什么狗食,你不也吃过,盘子都舔干净,好不要脸!”
宋雅生跟万疏泉两人一路没个停歇,小嘴叭叭叭地将杜宜修跟他几条狗的事情抖得一干二净。
这恐怕就是社交牛逼症罢。
杜宜修偶尔否认,大多时候牵着狗走在前面找路,此地是六朝府城外的辛夷山,近期几个人常来此地钓鱼,他索性便将传送阵改了一二,目的地直达此处。
春日里漫山遍野的花树都开了,晨雾散尽,清辉遍洒,落下的花瓣顺流飘下,菌子、青苔生在凸起的树根上,白鹭双飞,山峦青翠,偶尔会遇到打柴的樵夫。
几个人拨开枝叶找到从前辟开的小路行在山间。
乔孜提着裙摆跨过小溪流,万疏君垫后,伸手托了她一把。
乔孜扭头道谢,抬眼便见他笑起来的样子。
他一直默默跟着,但凡与人视线相交,总是翘起嘴角微微笑起来,极为礼貌。
“不必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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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几个人在山脚下问农家租了几头驴和骡子,慢慢悠悠往城里赶。
“嫂嫂你不急罢?”万疏泉问道。
他与兄长五分相似,多了一对酒窝,眉目疏朗,横坐在结实的大青骡子身上,一路下来似乎对乔孜格外的好奇,如今抓着腰间的碧箫又问道:“往先我们倒不曾听雅生说起过你,今天头一次见,我还以为你是他带来的——”
“闭嘴。”
“慎言。”
杜宜修回过头,万疏泉抱着头似是有些气愤,可对上长兄万疏君的目光,霎时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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