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水雾之中纱帐之后,传来有气无力的娇叱:“还貂婵拜月,拜你个大头鬼!你看我像拜得起来的样子吗?再烦,信不信我让你鸡飞蛋打!”
接着,是男子的小声辩解:“春册上头没有这种姿势……”
‘啪’的一声湿响,似是有人被捶了一把。
女子愤声:“那就猴子偷桃让你终生不举!”
男子声音变得委屈:“说什么气话,那苦的不是你自己么?”
“哼!”
女子好几息没再说话,男子跌了软:“你就当怜我一回,我真的想试试……”
“那你就去找别人试!干嘛老缠着我?!”娇声娇气的声音听着很是不耐。
“不要别人!”男子试图硬气:“你、你不听我的话,明日我把你身旁的人通通杀光!”
水波层层叠叠漾了一大圈,窈窕的身影坐了起来。女子声音惊怒:“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男子蓦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低凉虚哑,生丝一般刮擦过人的耳廓,嗓音中莫名透露出佯狂与阴鸷。
他用气音般的声音再问了遍:“试吗?”
“……”水花被拍了几下,女子小声嘶骂:“试试试!你这讨债鬼!冤孽!”
“嘶——”脖颈扬起,如瀑长发在脑后扬动,女子呼痛:“你又发什么疯?干嘛老咬我?!”她使手去推:“松开!”
“不松。” 男子含混不清的声音中,显露着丝丝扭曲与执拗:“若是冤孽,生生世世都要缠着你。”
……
体感相通,腰眼酸麻。
耳膜嗡嗡,娇骂犹在耳畔停留,背上亦隐有火辣之感。
片刻后,裴和渊缓缓睁眼。
室中留烛无力,火簇低矮,可合着门缝中觑入的晨光,视物比之梦中要清晰不少。
而与此同时,裴和渊有种透不过气的束缚感。盖因贴着他睡的人正一臂搭在他腹间,一条腿紧紧贴着他的腰,像是恨不得蜷成团压到他身上来。
因为是侧躺的姿势,姑娘家胸前那两软肉近乎是压在他小臂上,甚至他目光微垂,便能看到搦腰之下那影影绰绰的,丰翘的臀尖。
到底还是刚醒不久,残梦依依存留,这般亲密的靠近,登时便让裴和渊想起梦中的那个姿势。
貂蝉拜月,便是要将这臀儿后压,再后压……
鼻息充盈着女儿家独有的馨香,脑中有细小的潺潺浅浪般不断冲涌,尤其他还是将将醒自一场香|艳的春|梦,更遑论,还是在这样的晨起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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