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陆承尧一只腿飞快迈上最上一级石阶,另一只腿单膝重重跪在台阶上。
沈明仪正安然无恙地落到他的大腿上,膝弯和后背还被他紧紧扣住。
紧随而至的映月照水眼睁睁看着两人亲密的姿态,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照水很快回神,不悦斥责:“你怎么看路的,摔着小姐怎么办?”
冲动之下,她将这个人方才把主仆三人吓得不敢说话的场景忘得一干二净。
陆承尧还没张口,沈明仪却觉得脸上发烫。
她方才大着胆子表意时声音极小,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两个侍女不知发生了什么,可罪过不在陆承尧。
沈明仪把脸压在陆承尧的肩膀上,闷闷喊了句:“照水。”
照水领会到沈明仪话中息事宁人的意思,愤愤住了嘴。
去打量陆承尧的脸色,才发现这人似是愣住了一样,表情变幻不定,最后定格在满脸的震惊上,失神一样在石阶上跪着,一动不动,似是感受不到膝盖的疼痛。
照水上前道:“要不你把小姐放下来,我和映月搀着她回去?”
沈明仪心口一紧,她怎么敢让两个侍女看到她如今的面色。虽然没有铜镜,可脸上的温度明晃晃提醒着她,如今见人必会被问东问西。她方才说话时也是一时冲动,冲动过后才感受到后知后觉的羞窘。
那话说的太亲密,陆承尧是不是被她吓住了?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不矜持?
翻天覆地的懊悔涌上来,沈明仪咬着下唇,心底升起巨大的不安,她下意识将脸往他的肩窝又贴了寸许。
正胡思乱想间,她感觉到陆承尧抱着她的力气加大,耳边是紊乱的心跳声,她听见陆承尧斩钉截铁地回答:“不用。”顿了顿,像是故意一样,重复说,“我自己抱着安安。”
从正门到庭芳院,一路上沈明仪和他的上半身紧紧贴在一起。
这不是陆承尧第一次这样抱她。
以往抱她时,她能感受到陆承尧尽力恪守着礼节,从来不会出现任何越矩。
可这次,沈明仪清晰地感觉到,他在不断地收拢手臂,力道之大,好像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这是因为欢喜紧张到不知如何是好吗?
沈明仪强忍住内心澎拜的欢喜和羞窘,忍了片刻,从牙关中挤出来一个字:“疼……”
一音三颤,尾音轻轻扬起,像是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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