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的风沙大,战场条件又艰苦。他比两个月前晒得更黑了些,脸上的线条也更硬朗了些。
人也瘦了。
沈明仪乱糟糟的想着,得让膳房多做些好吃的给他补一补。
禄叔迎上前来,见沈明仪毫发无伤,这才松了口气:“小姐总算回来,宫里可有为难?”
沈明仪想着陆承尧,心不在焉得摇了下头。
倒是一旁的照水,终于忍不住,向着禄叔大倒苦水:“小姐在宫里没受什么为难,反倒出宫被静文公府的一个丫头搅了清净。都说了小姐身子不好,还要硬逼着小姐同她家主子见面。”
“还有这等事?”禄叔皱了下眉,转念道,“静文公府要出一个皇后,水涨船高,近来难免跋扈了些。”他问照水,“惊扰小姐的可是静文公世子的嫡次女?”
照水愤愤“嗯”了声。
禄叔一瞬间就想通了。
“小姐一醒就被太后召去宫里,那位自打受了圣旨,至今也没见过太后的面。她坐不住,这是难免的。”禄叔嘱咐道,“小姐既然醒了,静文公府怕是安分不下来。倘若延请过府,照水你也警醒着,切莫让小姐受委屈。不过是出了一个皇后而已,还轮不到他们在摄政王府头上作威作福。”
“我明白!”照水应道。
沈明仪听了半天,才见缝插针的问:“禄叔,外面那个车夫,看着有些面生……”
“小姐是说成路?”禄叔往后看了眼,他还在原地恭谨地站着,于是满意道,“是个知礼的孩子。成路是沈伏领回来的,说是跟着王爷在西境战场受了伤,王爷心慈,让他待在府里谋个差事。”
“受了伤?!”沈明仪惊呼,急忙问,“怎么会受了伤?严不严重?找大夫看过没有?”
“他刚过来就自告奋勇要去接小姐,还没得空看大夫。”禄叔知道沈明仪心地好,倒也没多怀疑,只笑着说,“老奴这便命人去请大夫。”
沈明仪叫住他:“不用,府里不是住着一堆太医吗?让太医去给他看。”
沈明仪不知道陆承尧作何打算,便没敢妄动,只在庭芳院里等,又不好明目张胆地打听消息。
提心吊胆半天,到底担心,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人把陆承尧叫了过来。
人前沈明仪还算稳重,刚一屏退下人,她就忍不住上前,绕着他打量一圈,忧心忡忡问:“怎么会受伤呢?太医怎么说?我让膳房给你做补身子的药膳,太医可说了忌口的吃食?”
陆承尧终于找到时机开口,他无奈道:“战场上刀光剑影,受伤是难免的。不严重,如今已经没有大碍了。”
解释完,陆承尧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明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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