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耗费时间和joseph扯道理也没半点用处,他们隔阂不是一两场谈话可以消弭。何况,她无心修补。
回到江哲公寓,陈念就又到阳光房去躺着了。矮桌上还留着昨天扔下的半包烟。她抽出一根送进唇间,昨夜那一口的味道她清楚记得,麻木的气体顺着呼吸道进入肺里,久违的熟悉。擦开打火机,小火苗在她眼前燃烧,陈念盯着它足有一分钟,最终没将烟凑过去。合上打火机,取下香烟,她一并将这两个东西扔回桌上。
没什么好烦躁,没什么好逃避。成长赐予她的礼物或许就是学会少抱怨,少过度消极,很多暂时的情绪回头看来根本算不了什么。最重要的是在当下咬着牙挺过去。
“外面的天可真好。”陈念喃喃自语。
手机铃声大作,陈念起身去接,是徐路宇上次推荐来的人,陈念调查过他,确实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他打电话来是想和陈念说一下这整件事操作的难度、需要动用的资金以及风险评估。陈念认真地听着,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打。对方说资金数据的时候她脑子里楞了一下,她对这个庞大的数字有概念,只是对于拥有这个数字依旧没有真实感。或许就是这种不真实感让景榕这样迷醉吧。
“计划挺好的,你的佣金不会少。合同先发我,我看一眼。”
没心思写代码,陈念突发奇想,觉得可以烧个饭。其实她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别人会喜欢烹饪,她很讨厌等待食物熟的那个过程,也很讨厌去切肉类的东西,尤其是鱼,还要开膛破肚处理里面的东西,实在是想起来就打冷颤的过程。
老陈煮的饭菜极难吃,年纪小的时候,家里还请不起阿姨。老陈总会早起去菜市场买菜,大多是素菜,肉也有,但鱼虾不常见。理由很简单,素菜最好烧,炒一炒放点盐,实在不行水里汆一下浇点酱油,总难吃不到哪里去。肉嘛,可以摆汤里煮,实在不行切一块猪排肉两面煎,撒点盐和胡椒,也能凑活。鱼虾这类东西可就复杂了,得去腥,得活杀。这虾呀、螺丝呀、蛤蜊之类的你买回来还活生生的,下锅就没了命,老陈受不了这个。一般吃鱼,都是外头买现成的,因为贵,所以难得吃上。后来隔壁邻居大概是看不下去他们俩这可怜模样,主动提出来帮他们烧个一两顿。这恩情老陈现在都记得,常拿出来同张阿姨讲。
张阿姨特别能干,老陈第一次瞅见她就像瞅见了救世主。她烧晚饭打扫完屋子,老陈送她走的时候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放开,谢谢谢谢不停地谢。张阿姨后来说还真遇不上这样热情的主人,热情得都有些猫腻了。要不是看老陈长相斯文又是大学老师,真不敢再上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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